哀受人欺凌,那么她与照哥儿呢?不是更惨?

&ep;&ep;翠翠正在暖阁中摆弄傅钟送来的一对镯子,在盈盈光下更显清润耀眼,传话的人将打听到的事情一一说了,她的手顿了顿,挑高声音道:“哦?咱们兰姐儿也这般硬气了,我还当她只会跟着老夫人的指点走。倒让我没想到的是老太太竟是舍得兰姐儿嫁去裴家的,真真是有趣。”

&ep;&ep;事情转了弯,有些超出她的想象,可总归是能让她心中畅快几分的。云锦呈了零嘴和茶过来,瞧着都是些喜人的,娇笑道:“这是世子差人送来的,都是些好味道。”

&ep;&ep;翠翠抿嘴笑了,也不急着用,继续看向那人:“赵家公子近日来做什么?”

&ep;&ep;“赵公子这些日低沉萎靡,便是赵老爷也有了微词,直斥责他成日喝酒不成事,前两日在酒楼喝至深夜才回,跌跌撞撞倒在了味香斋门前,还是路遥姑娘将他扶起来安置下来,不然怕是要冻死在街头的。”

&ep;&ep;翠翠垂下眼帘,嘴角微抿,也许这一世她早已不是他命中的那个人,有些时候恨意会从心中暂时隐去,过往会不时的冒出头,纵使是那些悲伤的事情,可也是两人之间有联系的纠缠,想来,他们的缘分就要自此到头了吧?

&ep;&ep;此后的很多事情都无需她插手,傅钟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将她所想的事情都去办了。他像是故意般不时说起有关于赵言的一切,像他和程路遥走得近,送了她些费心淘来的值钱物件,带她去城外赏风景……诸多是她未曾得到过的相待。她但凡一沉默,他就彷如炸毛的刺猬,又是好一顿闹腾。

&ep;&ep;作为一个男子竟是醋至此,也是让人哭笑不得。

&ep;&ep;她不觉难过,只是感慨两人之间这么多年的羁绊看似平淡下来,不过是狂风暴雨欲来的安静。她怎么能就此让他好过?

&ep;&ep;他以为他可以就此安宁?她偏要让他时时陷入难堪境地。他自诩是重情重义之人,那么对他的变心,他又当如何与她解释?她迫不及待想要看他惊慌失措、羞愧不已的样子,这种煎熬,便是灼烫他的心肉骨血,痛苦连连,他都无声的咽下去。

&ep;&ep;从她回来那一刻,她就不会再对他生半分怜悯之心。

&ep;&ep;☆、第62章过年

&ep;&ep;朱家上下这个年过得并不大痛快,鞭炮隆隆声,还有漫天的绚烂焰火点亮了家家户户的张灯结彩,喜气连连的红此时看来竟有些刺眼。

&ep;&ep;大房家本想躲个清净,谁知被府中琐事拖累,这个年过得也有些憋闷。韦氏早早就给一双儿女准备了新衣裳,翠翠是一身红艳似火映有大团好看花纹的厚实衣裙,对襟处有金丝滚边,在黄色烛火下折射出淡光,配着同色首饰,愈发娇艳迷人,手微抬宽袖跟着滑落露出手腕上鲜红欲滴的血红镯子,为她添了几分贵气。朱桓的新衣是宝蓝色,本就相貌俊美,唇红齿白,经此更显风神俊雅。

&ep;&ep;韦氏每每看到好模样的儿女就乐得合不拢嘴,旁人总夸她好福气,她想着何尝不是呢?

&ep;&ep;翠翠在母亲身边坐了,嘟着嘴:“又不是多年不见,虽说是喜日子坐在一处用饭,做什么还要穿这么隆重,倒跟打发女儿出嫁似的。”

&ep;&ep;韦氏娇嗔地拍打她背部,瞧着夫君笑:“我看着欢喜不成?受着疼痛生你们一回,不过是想你们打扮得得体些也不成了?”

&ep;&ep;朱林朝看着他们母子几个淡笑不语,他这一辈子也算活得快意,家中和乐,万事顺遂,外面好友谈及府中事都夸赞他最是顾家。妻子成日管铺子照顾儿女,被琐事缠得焦头烂额却也不忘体贴他,他又如何能做得出惹她心伤的事情?

&ep;&ep;满桌子丰盛菜肴,色香味俱佳,翠翠吃得眯眼直乐,朱林朝见儿女们高兴,招了身边的人过来,乐呵呵道:“今儿厨房备的菜式深得小主子喜爱,多赏他些银钱。”

&ep;&ep;他话音才落,韦氏从袖中拿出两个红包,厚实的像是装了不少银票,两人欣喜地接过来说了吉祥话儿,拆开一看,翠翠手里的是银票,朱桓手中的却是有关于山城一间铺子的大致情况,他不解地看着母亲:“既然你无心功名,我与你爹想明白了,给你一年时间去山城经营铺子,若是有成效我们便依了你,若是……你回来安心读书考功名,不得有其他念头。过完年你就动身吧,记得遇到什么事都没人帮你。”

&ep;&ep;朱林朝沉吟一阵:“会不会太难为孩子了?他长这么大不曾接触过商海中的险恶,万一……”

&ep;&ep;此时的韦氏态度分外坚决,她向来认为人须在险恶环境中摸爬滚打才能练就真本事,总是活在他们的担忧中一辈子都难成大器,口气更是坚决:“你考虑好了吗?要是怕,早点开口,我不会为难你。”

&ep;&ep;朱桓攒眉想了想,再抬头时看向母亲的眼神坚定无比,像是在一瞬间长大:“母亲放心,儿子要是不弄出个样子便不回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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