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徐贵妃透过薄纱窗,看着大皇子周琏扬起手,仿佛还要再说什么,却被孤零零留在后面,眼神有些讥诮,“大皇子何时这样勤快了,把传话的活都抢了去,想来津阜人杰地灵,大皇子也长进了。”

&ep;&ep;这话只差明摆着说大皇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了。

&ep;&ep;皇帝皱了皱眉,却不说话。

&ep;&ep;漕运总督张致恒才是不惑之年,一向身强力壮,没病没灾的,怎么会突然失足落了水?

&ep;&ep;再说大皇子周琏没被皇帝留在京城监国,而是带在身边南巡,确实消沉了一段日子,几天前才恢复了精神,但也仅止于多听多看了一些,却也没像今天这样,主动为某件事奔波。

&ep;&ep;而且仔细想想,周琏恢复精神的日子,也只比周瑛姐弟俩失踪早两三天……

&ep;&ep;徐贵妃一向懂得揣摩皇帝的心思,见皇帝已经生疑,再多说怕会引起皇帝反弹,于是见好就收。她转头看见周珏在周瑛怀里腻歪,两个不知悄声在说什么,不由皱了一下眉。

&ep;&ep;幸好马车很快到了地方,乔荣先下了马车,确定无闲杂人等,才道:“陛下,可以下车了。”

&ep;&ep;原本皇帝和徐贵妃还一路上情意浓浓,此时经了大皇子周琏这么一打岔,兴致也减了几分。不过皇帝到底还给些面子,调整了心情,笑道:“爱妃,请吧。”

&ep;&ep;徐贵妃也不再想那些烦心事,脸红站在皇帝跟前。

&ep;&ep;徐贵妃虽然生过孩子,但身段早已恢复轻盈。皇帝撩起袍角,一把抱起了徐贵妃,还饶有余力颠了颠,调笑道:“爱妃这般瘦,外人见了,还以为是朕委屈你,不给你吃饱饭呢。”

&ep;&ep;听了这话,徐贵妃不由嗔道:“陛下若嫌瘦,尽管找那丰腴的美人去。”

&ep;&ep;皇帝假意在徐贵妃身上嗅了嗅,疑惑道:“咦,不年不节,谁吃饺子,打翻了醋坛子啊。”

&ep;&ep;两人调笑一番,皇帝才抱着徐贵妃下了马车。

&ep;&ep;周瑛撩起帘子,往外看去,见院子里确实只站着寥寥三两只,还都是他们的心腹,也放了心,领着周珏下了马车。二人先进徐贵妃屋里,待了不过片刻,就被撵了回去休息。

&ep;&ep;周珏被奶娘带走,周瑛看了一眼正屋紧紧关着的门窗,低头笑了一声,回了自己屋子。

&ep;&ep;素枝等在门内,脸色蜡黄,站都站不太稳,一见到周瑛回来,顿时红了眼圈,嗓音都在发颤,“谢天谢地,公主可算平安回来了。”

&ep;&ep;周瑛见了一惊,素枝这个没丢的,比她这个丢了的还要惨,才几日不见,人就瘦得跟纸片似的,脸蛋黄黄的,眼下乌青一片,涂了胭脂都掩不掉本身的憔悴。

&ep;&ep;周瑛忙上前扶道:“怎么憔悴成这样,这是受了多少苦,快先坐下。”

&ep;&ep;素枝跟了周瑛这些年,也知道这位主子心善,不说虚的,坐下道:“是我失职做错了事,这点惩罚算什么,哪里比得上公主受的苦,要是我当日能警醒些,看见不对就抓住公主……”

&ep;&ep;周瑛拦道:“别多想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平平安安回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ep;&ep;素枝看出周瑛不想谈这几天发生的事,懂事地住了口,“公主说的是。”

&ep;&ep;白柳这半天忙进忙出,开了库房,取了药材,独自搭了小火炉,准备煎药。素枝这时看到了,不由吃了一惊道:“公主还受伤了?”

&ep;&ep;周瑛笑道:“无妨,就是点皮外伤。”

&ep;&ep;素枝又忙问道:“伤在哪了,可还严重?”

&ep;&ep;周瑛摸了摸小腹,“就在这下面点,还发着一点青,其实过两天估计就散了。太医非要一惊一乍的,又要外敷,又要内用的,都不够折腾人的。”

&ep;&ep;素枝皱眉道:“竟伤在这儿了,这可不能大意。”

&ep;&ep;周瑛在屏风里头换衣裳,无奈笑道:“好啦,都听你们的还不行吗?总归还要装两天病,喝上两三剂药,给我身上染上点药味儿,也正好相宜。”

&ep;&ep;素枝扶着椅子,一点点挪过去,给周瑛递衣裳,“还要装病吗?什么时候见外客?”

&ep;&ep;周瑛换上旧日穿的衣裳,把长发从衣领里勾出来,系好衣带,“嗯,再装个两三天。从明天起开始好转,就说担心母妃的病,一急反倒好了些。也正好不用特意放出风声说能见外客,母妃再次生病,肯定有不少人来探病,到时候在那儿见外人,倒是自然一些。”

&ep;&ep;素枝点头,“这样也便宜。”

&ep;&ep;周瑛一回头,见素枝这副虚弱的样子,叹口气道:“你先回去歇着吧,这两日总归也没有事做,等你养好了再上来就是。你这受得外伤,也不用怕传人,我回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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