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同床,两人依旧分占一侧,楚河汉界,互不干扰。

&ep;&ep;容珩知道她怕黑,便留了一盏灯,屋子里不至于太暗。

&ep;&ep;他离她很远,闭目休憩。

&ep;&ep;慕衿悄无声息的往他那边挪了挪,她拉了拉他:“不要这么早就睡了。”

&ep;&ep;容珩很警觉,支起了身子:“别乱动。”

&ep;&ep;闻言,慕衿果然停了下来,温温软软的不动了。

&ep;&ep;可是她已经挪到了床的中央,容珩睡在外侧。虽不至于肌肤相亲,然而两人的距离近了许多。

&ep;&ep;他身上总是有一种很好闻的气息,说不清是清茶的味道抑或是其他,很淡却没有一点杂质。

&ep;&ep;她很喜欢他身上这种淡而清的味道,很干净,从来没有混杂过女人的脂粉气息。

&ep;&ep;慕衿不知道,像他这样清心寡欲的人,也许终其一生都很难有女人能得到他的钟意。

&ep;&ep;但是如果有,那个女人一定很幸运。

&ep;&ep;他这样心无旁骛的人,你主动撩拨,他还避之不及。然而一旦能钟情于谁,必是至死靡它。

&ep;&ep;慕衿忽然想起什么,颇吃味埋怨道:“少阁主是嫌妾身长得不够美,还是身段不够好?有了妾身,还要找别的女人。”

&ep;&ep;他轻轻一嗤:“别的女人?我还以为你和茯苓姐妹情深到可以和她共侍一夫了。”

&ep;&ep;慕衿一笑,丽色顿生:“妾身还没有这么大度。”

&ep;&ep;容珩不语。

&ep;&ep;他想着要好好睡觉,可是突然听她绵软唤了一句:“少阁主。”

&ep;&ep;他没理她,她不依不饶的又补了一句:“少阁主。”

&ep;&ep;他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ep;&ep;她这样一把好嗓子,只叫几声少阁主实在是屈才了。要是听她叫几声好哥哥,一定更动听。

&ep;&ep;一连听了几声后,容珩回过神'嗯'了一声。

&ep;&ep;慕衿想了想,问道:“您第一回见到宋姑娘是什么感觉呀?”

&ep;&ep;她一定要弄清楚,他究竟是不喜欢茯苓,还是碍于她的身份。

&ep;&ep;这样,她之后的行动便有了分寸。

&ep;&ep;“记不清了。”他的回答简短而冷淡。

&ep;&ep;慕衿不信,只当他不肯说。

&ep;&ep;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嘟囔道:“怎么会记不清呢?分明没几个月呀。”

&ep;&ep;容珩眼眸幽深:“谁说是几个月?”

&ep;&ep;慕衿微微一怔,看了他一眼:“不是?”

&ep;&ep;慕衿看容珩的神色便有了答案,见他对这个问题毫无兴趣,便自觉的不再多问了。

&ep;&ep;容珩倒也不是全然记不清,只是懒得再想,更不愿再提。

&ep;&ep;当时,他与茯苓的姐姐宋沉香已定下了婚约。有次去宋家的时候,茯苓私下里有意接近他。

&ep;&ep;他当时不认得她,也没有理会,后来才知道是宋沉香的妹妹。

&ep;&ep;慕衿起初以为,茯苓是后来因为义兄与她兄长之间的过节,才对她生出了敌意。

&ep;&ep;原来初见第一日,茯苓就对她心生防备。

&ep;&ep;此次是她大意了,轻信了茯苓。

&ep;&ep;慕衿刚想开口说话,容珩漫声道:“不睡了?”

&ep;&ep;慕衿今夜也累,没有太多心思去耍花样,也就静静在他身边睡下了。

&ep;&ep;慕衿夜里睡得安稳。次日醒来的时候,容珩已不在身旁。

&ep;&ep;不知道是不是他早起,走的匆忙。他的玉佩竟落在了床上。

&ep;&ep;慕衿也是洗漱过后,整理床铺的时候才发现。

&ep;&ep;这玉佩慕衿并不眼生。容珩多次携带在身边,几乎已经成为他近乎令牌的一种象征。

&ep;&ep;慕衿今天乖巧了一日,都没有踏出'栖凤台',就是想着在这里等等,瞧瞧他会不会回来取。

&ep;&ep;可是等到暮鼓响起的时节,他也未曾踏足'栖凤台'。

&ep;&ep;这么重要的物件,她就不信他没想起来,十有八九是在等着她给他送过去。

&ep;&ep;慕衿想了一想,决定还是亲自给他送过去。

&ep;&ep;没想到刚出门不久,慕衿又一次与茯苓不期而遇。

&ep;&ep;见着慕衿,茯苓还是如旧前来欠身行礼。

&ep;&ep;慕衿也不与她为难,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盈盈一笑。

&ep;&ep;茯苓眼尖,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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