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说来,舍妹能得幸嫁给少阁主,实在是光耀门楣。”

&ep;&ep;江锦的语言组织一惯高明。此言无非半是奉承半是提醒,断定了慕衿是自己妹妹,容珩不会轻易对自己动手。

&ep;&ep;容珩闻言一笑,不紧不慢的语气中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我身边从来就不缺女人,只是你送来的这个,我碰巧比较喜欢罢了。也多亏于此,你才能活到今天。清楚也好,不解也罢,你最好安分守己一些。”

&ep;&ep;这话已撂的十分露骨,江锦不愧是游走江湖多年,依旧不急不躁。他颔首道:“少阁主所言,江锦铭记在心。先行告退了。”

&ep;&ep;江锦出去之后,正巧撞见姗姗而来的慕衿。

&ep;&ep;这样的偶遇也让慕衿猝不及防,她略有些手足无措的低头回避江锦的目光。

&ep;&ep;他的目光似微凉的月光在她身上流转片刻。他静默,她亦静默,沉默成灾中,唯有风声瑟瑟不绝于耳。

&ep;&ep;江锦驻足片刻,眼神深邃,最后望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ep;&ep;待江锦离去之后,慕衿才缓慢挪步进了容珩的书房。

&ep;&ep;窗纱上浮起的淡薄日光在他俊美的面容上笼上一层淡淡的光泽。

&ep;&ep;饶是如此,他眉目间依旧是有些淡漠而冷冽的。

&ep;&ep;慕衿望着容珩好整以暇的样子,垂眸敛袂走到他身旁,状若无意道:“却才看见哥哥出去了,离得远也没来得及打个照面。”

&ep;&ep;容珩笑意轻淡,声音亦听不出什么端倪来:

&ep;&ep;“本该让你哥哥过去看看你的。“

&ep;&ep;“义兄素日里言语上就不十分注意,没说什么逾矩的话吧。”慕衿低眉注目于他,试探性的问道。

&ep;&ep;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义兄最近一步步的动作都有虎口拔牙的意思。

&ep;&ep;她近来虽然几次与义兄不欢而散,也不想再遵循义兄的意思争权夺势,但是义兄这些年来对她的养育之情确实恩重如山。

&ep;&ep;她也不是寡情的人,在心底,还是不太希望义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ep;&ep;“亲族之间,何来戒律。”

&ep;&ep;容珩的回答有些模棱两可。是不在意戒律规法还是不在意江锦逾越?

&ep;&ep;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大抵如此。女人有时容易将公心与私情混淆,因为偏心,所以忍不住想徇私舞弊。

&ep;&ep;但是男人向来将公事和私情分的很开。在床间的时候怎样呢喃软语都可以,但是在处理公事的时候又一本正经。

&ep;&ep;慕衿心知自己在他处试探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便索性不再过问。

&ep;&ep;容珩忽然开口道:

&ep;&ep;“得了密报。宋靖死后,他残存的几个部属带着他的幼子宋过流亡在外。宋家那些残存部下好不容易安抚下来,不能因为此事再生动乱。”

&ep;&ep;慕衿抬手为他将茶斟满:

&ep;&ep;“几个漏网之鱼罢了,不成气候。若是想要斩草除根,令甄武带一队人马截杀就是。”

&ep;&ep;容珩端着茶杯的手细长而好看:“但是宋靖死后,最要紧的十三令下落不明。”

&ep;&ep;慕衿目光微微一沉。

&ep;&ep;十三令是宋家宝器,用以号召十三支队伍。队伍里的每个人都是武艺卓绝的顶级死士。早年宋家庄主便定下规矩:这支所向披靡的队伍只听令于十三令令主。

&ep;&ep;十三令交由世代庄主保管。当初是怕青云庄内部动乱,用以护主。谁成想如今青云庄大势已去,十三令也流落江湖。

&ep;&ep;慕衿按下心思道:“那你的意思是?”

&ep;&ep;“明日,到陆嚣那里去一趟。你随行。”

&ep;&ep;慕衿明白他的意思。

&ep;&ep;陆嚣是容珩的表弟。当初青云庄与纵横阁交好时,便由陆嚣一手负责与青云庄的人脉往来。他对青云庄的人事最清楚。

&ep;&ep;现今十三令下落不明。到他那里去一趟,或许会有线索。

&ep;&ep;这次慕衿随容珩来陆嚣府上,竟又遇到了裴文。

&ep;&ep;多年前她认识裴文时,就知道他与宋靖渊源极深。如今青云庄被毁,他被迫只好转而投靠陆嚣门下。

&ep;&ep;在座皆为俊秀。请他们来赴宴,自然也不是来吃闲饭。

&ep;&ep;容珩开门见山:“前段日子得了密报,青云庄幼子宋过流亡在外,十三令也流落江湖。想问问各位有什么良策?”

&ep;&ep;席下的人来来回回说了许多。慕衿没有留意多少,她只是看见裴文那震惊到连握着酒杯的手都僵住的神色。

&ep;&ep;十三令原本该在宋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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