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慕衿看的手都在抖,可是她还是一遍遍的去看,去确认。

&ep;&ep;她不得已去接受一个事实:她效忠了这么多年的人,是她的仇家。

&ep;&ep;直到她看的崩溃,手札重重的掉落在地上。

&ep;&ep;她头痛欲裂,久违的眼泪盈眶而出。

&ep;&ep;他一直都在抱着她,可是主动投入他的怀抱,她是第一次。

&ep;&ep;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可是说话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

&ep;&ep;“我是不是很蠢,才会被他利用了这么多年……”

&ep;&ep;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哭,在他怀里哭成这样,像一个弱小无助的孩子,揪着他的心。

&ep;&ep;他在她耳侧吻:“你以前受过的苦,以后我一点一点给你补偿回来。我会对你,比对自己更好。”

&ep;&ep;自从江锦一事揭开之后,容珩对慕衿的好确实不再像从前那样似是而非,让她捉摸不透。他情真意切、毫无保留的好给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ep;&ep;就是那种能让她肆无忌惮的安全感。

&ep;&ep;时逢八月。

&ep;&ep;容珩的书房。

&ep;&ep;适才柔桃进来侍了一杯茶。也就这区区一盏茶的工夫,立在一旁的言慎脸已经红成了猪肝色。

&ep;&ep;待到柔桃退下,容珩淡淡道:

&ep;&ep;“你不会酝酿了这么久还没和人家姑娘说吧”

&ep;&ep;看柔桃的目光似乎从未落到言慎身上。

&ep;&ep;言慎耳根一红:

&ep;&ep;“我怕现在和她说太直白了。”

&ep;&ep;容珩扫他一眼:

&ep;&ep;“不过是说句话和她认识一下,又不是让你去表露心意。装什么腼腆可爱。”

&ep;&ep;言慎诚恳道:

&ep;&ep;“我不是装可爱,我是真可爱啊!”

&ep;&ep;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容珩深知这个贴身跟他多年的总管在这点硬是没在他身上学到半点皮毛,懒得再和他谈这些:

&ep;&ep;“秦淮的行程安排的怎么样了?”

&ep;&ep;“纵横里有些事务须得您亲自处理。这样算算约莫半月后启程。”

&ep;&ep;“嗯。”

&ep;&ep;“您公务繁忙,何须亲自访这医师?就算是江湖名医不假,您花上重金请他,不信他敢不来。”

&ep;&ep;容珩淡淡翻过一页:

&ep;&ep;“你对别人有多少诚心,别人自然也就能对你有多少用心。”

&ep;&ep;言慎抿抿嘴,但是一向知道自家主子性子,也就不再说话了。

&ep;&ep;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柔和。

&ep;&ep;慕衿暖软的坐在容珩膝上,在舒适的光照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暖洋洋的分食一碗山竹桃胶蔓越莓羹。

&ep;&ep;她最近用药用的多,总觉口中泛着些苦味,这羹汤里微甜的气息恰恰能缓解些。

&ep;&ep;慕衿咽下容珩喂的一勺羹汤,闲聊问道:

&ep;&ep;“上次林北延前来,怎么没见他夫人过来?我早就听说他夫人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子,还想昨日见上一见。”

&ep;&ep;容珩自己也咽下一勺羹汤,淡淡道:

&ep;&ep;“他夫人有孕在身,不宜舟车劳顿,所以留在家中。昨日跟他前来的,是他新纳的妾室,听说是个江南女子。”

&ep;&ep;闻言,慕衿脱口而出道:

&ep;&ep;“可怜他的好夫人,里里外外帮持他。这才多久,他就纳妾。”

&ep;&ep;容珩双眸微眯着看她。

&ep;&ep;慕衿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奇怪。

&ep;&ep;男人三妻四妾人本就是延续香火的纲常礼教,何况是显赫人氏,一妻一妾而已,算不得好色之徒。

&ep;&ep;慕衿微微讪笑一声,解释道:

&ep;&ep;“我只是听说他们之间似乎情深意重,她夫人乍然失宠,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ep;&ep;容珩不置可否:

&ep;&ep;“他的妻室与他门当户对,两人之间确实相敬如宾。至于妾室,虽出身卑微,但性格率真,能歌善舞,听说也颇得他欢心。算不得失宠,平分秋色。”

&ep;&ep;既爱贤妻,又宠美妾。滥情比无情对女子而言更为轻慢。饶是如此,仅一妻一妾在这样的世风下,也是为人称道的洁身自好之人。

&ep;&ep;容珩声音轻淡:

&ep;&ep;“我要去秦淮一趟,大概要很久才能回来。”

&ep;&ep;慕衿回手勾了一下他的脖子,酸道: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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