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又一暗卫跃身护住她,用力朝东夷王挥剑,有一剑封喉之势。

&ep;&ep;却被另两个反应灵敏的死士打断,一个挡住他的剑势,另一个一剑当胸刺了过去。

&ep;&ep;宣纭殿的软毯已经被血染成了殷红的颜色。

&ep;&ep;死士与暗卫还在不断的拼杀,各为其主。

&ep;&ep;可是残存的死士不断从殿外涌进来,暗卫仅余的一点优势也消耗殆尽。

&ep;&ep;卿城用力推翻桌案、烛台挡住他们的攻势。

&ep;&ep;满地狼藉。

&ep;&ep;最终,殿中活下来的就只有东夷王与卿城。

&ep;&ep;卿城背抵着梁柱,紧握着剑试图抵御。

&ep;&ep;剑上还有暗卫残余的鲜血,不断的滴落。

&ep;&ep;东夷王阴冷的笑着,一步步的靠近。

&ep;&ep;卿城毕竟是女子,气力上终究还是不敌东夷王。

&ep;&ep;东夷王用力一挥,便将卿城的剑打落在地上。

&ep;&ep;“去死吧!”东夷王暴怒的吼道。

&ep;&ep;卿城脸色惨白,闭上眼。

&ep;&ep;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ep;&ep;等到她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东夷王目眦尽裂,一支羽箭刺在了他的胸口里,血从他口鼻中流出来。

&ep;&ep;东夷王重重的倒在地上。

&ep;&ep;远处的苏覆将手中的弓放下。

&ep;&ep;卿城背靠着梁柱,虚软的滑坐在地上,脸色发白,胸口微微起伏。

&ep;&ep;看见苏覆的那一刻,这么多年,在异国他乡,她漂泊无依的心终于有了倚靠。

&ep;&ep;苏覆过去抱住卿城,安抚着心有余悸的她:“没事了。”

&ep;&ep;卿城只觉得,此刻像极了当年温华公主在大殿上鞭打她的时候,在她最无助的时刻,也是他这样护住了她。

&ep;&ep;—

&ep;&ep;也是破城这一日,玄桀最终知道了真相。

&ep;&ep;他不肯相信,却又发疯一样跑到了那个山洞里,谁也阻拦不住。

&ep;&ep;他用手刨开泥土,好像哪怕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他的欢欢。

&ep;&ep;别人怎样劝他,他都置若罔闻。像是要在那个山洞里,肝肠寸断一般。

&ep;&ep;谁都拉不走他。他固执的用手不断刨开泥土,直到看见底层那殷红而湿润的泥土。

&ep;&ep;他的动作僵住了。

&ep;&ep;可是最后,他还是不肯相信,他的欢欢就这样消失了。

&ep;&ep;她还那么小。

&ep;&ep;在东战场,玄桀战功赫赫,苏覆一向很尊重他的意见。

&ep;&ep;只有这一次,他们有了分歧。

&ep;&ep;宜州城是玄桀攻下的,处置权在玄桀手里。

&ep;&ep;玄桀要屠城。苏覆是反对的。

&ep;&ep;苏覆分析道:“宜州是六朝古都,富庶繁华。而且宜州百姓束手投降,杀降不祥,这样似乎不妥。”

&ep;&ep;玄桀脸色有些苍白,语气依旧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屠城。”

&ep;&ep;苏覆默然片刻道:“百姓毕竟是无辜的。”

&ep;&ep;“那我的女儿呢?她做错了什么?”他抬眸反问道,一双猩红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他们想活下去可以,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ep;&ep;最终,双方不欢而散。

&ep;&ep;别人大概认为玄桀残忍嗜杀,有意刁难。

&ep;&ep;他不在乎。

&ep;&ep;—

&ep;&ep;出了营帐后,他在宜州城里如行尸走肉。或许在这里,他可以遇见他的欢欢。

&ep;&ep;她会张开怀抱,像个小太阳一样朝他扑过来。

&ep;&ep;宜州的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了。

&ep;&ep;饥寒交迫的百姓们与战俘一样缩在街道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ep;&ep;他们知道,就要屠城了。

&ep;&ep;玄桀走在街道里的时候,长长的街道两侧有许多人,老老少少,都拥挤的缩在角落里。

&ep;&ep;却没有任何人敢发出声音,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先死在这里。

&ep;&ep;他们知道,在这里走的,就是那位残忍嗜血的玄桀将军。

&ep;&ep;玄桀什么话都没有说,那些人更是连呼吸都很谨慎。

&ep;&ep;这里死气沉沉的,明明黑压压的聚满了许多人蹲在角落,却窒息一般压抑,静的像一座死城。

&ep;&ep;空中开始飘起了丝丝小雨。天色依旧是灰蒙蒙的,暗无天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