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梁上君子,做两手准备。

&ep;&ep;碍于侯府的地位,柳太师没有拒收拜帖。

&ep;&ep;一进门,贺泽佑看着老太师那难看的神色,先没提要求,反是说了一句:“晚辈听说府上最近缺人,好端端的家奴,也不知怎的一个死在池塘里,一大群死在苍耳山上。”

&ep;&ep;谈判么,要的就是上来就捏住对方的弱点。

&ep;&ep;座上的老太师果然皱起了眉头:“蔽府的事,就不劳侯爷操心了。”

&ep;&ep;“好歹也算半个女婿,太师不必与我见外。”贺泽佑坐下来,“我与如意有缘分的,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一家人。”

&ep;&ep;说到这里,他话一拐,便道:“如意颜色倾城,想来是继承了柳夫人的美貌。”

&ep;&ep;骤然提到这个人,柳太师戒备了起来。

&ep;&ep;他承了开国以来的第一份天恩,与他不对付的文阁老为了找他的把柄可谓是费尽了心思,所以他迅速地将何氏相关的人员都处置了个干净。

&ep;&ep;好不容易睡了几天安稳觉,宁远侯现在来提起他夫人是什么意思?

&ep;&ep;难道他手里有了什么新证据?

&ep;&ep;想起这人即将是文阁老的女婿,柳太师眼眸眯了起来。

&ep;&ep;贺泽佑未曾察觉到什么,觉得话说得差不多了,便朝门外道:“我今日带了份礼物来给太师瞧瞧。”

&ep;&ep;他这句话是真心的,在他看来,柳如意毕竟是他亲生的骨肉,父女两人许久不见,带来看一眼总是没错的。

&ep;&ep;然而,柳太师的脸色却在看见跨门进来那人的时候骤然惊变,手边的茶杯都被他碰倒下去,砸了个粉碎。

&ep;&ep;如意似是被茶水溅着了,敛着衣裙小退半步,嗔怪地看向他:“太师怎么这般不小心。”

&ep;&ep;“你——”柳太师骇得嘴唇都发白,站起身来往旁侧躲,“你怎么会,怎么会?”

&ep;&ep;他亲眼看着咽气的人,怎么会还回来?

&ep;&ep;是了,派去埋坟的人都不知为何死在了苍耳山,她坟上还没有立阵。

&ep;&ep;“别过来,别过来。”柳太师边摇头边摆手,眼里满是惊恐。

&ep;&ep;贺泽佑看他这反应,不由地纳闷:“太师怎么了?”

&ep;&ep;他是真的好奇,但听在柳太师耳朵里,就有些故意为之后的幸灾乐祸。

&ep;&ep;柳太师抓着椅子扶手,强自镇定下来,只朝外喊:“来人,来人,抓住她,把她给我抓住!”

&ep;&ep;几个家奴涌进来,很轻松就制住了如意。

&ep;&ep;如意乖乖被押跪下去,无辜地看向贺泽佑:“侯爷,我当真这般罪该万死吗?”

&ep;&ep;贺泽佑有些不忍心,他觉得她受这样的罪到底与自己有关,于是还是劝了太师一句:“骨肉连心,太师怎么舍得呢?”

&ep;&ep;你怎么舍得呢?怎么舍得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ep;&ep;——柳太师这么听进耳朵里,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ep;&ep;贺泽佑知道了他手刃骨肉之事,不但知道了,还带着柳如意回来要挟他!

&ep;&ep;他们想要什么呢,要他的身家钱财,还是要他身败名裂?

&ep;&ep;想起文渊生那张可恶的老脸,柳太师连连摇头。

&ep;&ep;不行,他不能倒下,他还要一步步给自己的儿子铺路,他还要看着宣和位极人臣光宗耀祖,怎么能被这个后生小子给吓唬住呢?

&ep;&ep;强自冷静下来,柳太师恶狠狠地盯着贺泽佑,开始盘算当下取他性命的可能性。

&ep;&ep;一个侯爷死在他府上,他怕是也无法交代。

&ep;&ep;那该怎么办呢?

&ep;&ep;柳太师垂了眼,颤抖着嗓子道:“老夫今日身体不适,无法再待客,侯爷先请吧。”

&ep;&ep;贺泽佑不悦,他话还没说完呢,这未免也太失礼了。而且,遗物还没拿到,怎么去换那三间铺面。

&ep;&ep;可是,不等他再多说什么,旁边的官家居然就上来动手请他了。与此同时,几个家奴扭着柳如意往后院的方向走。

&ep;&ep;贺泽佑急了:“我带来的人,你们还敢动她不成?她现在可不算太师府的姑娘!”

&ep;&ep;柳太师冷冷地睨着他,转头吩咐身边心腹:“亲自送侯爷上车,到供神街再下,带那边的爊肉回来给我。”

&ep;&ep;心腹听懂了,拱手行礼,随着宁远侯出门上车。

&ep;&ep;柳如意押到了后院,贺泽佑也活不过供神街,柳太师想松一口气,却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好像有什么厄运要临头了。

&ep;&ep;这种没由来的不安转眼就找到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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