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小纸条》剧组筹建和剧本创作同时进行,不少进度要赶,近期全员加班。夜深了,办公室里灯火通明,忙忙碌碌。

&ep;&ep;在电脑前坐得久了,方北夏脖子有些发僵,腰也酸痛。生理期带来的疲倦席卷了她,效率直线下降。

&ep;&ep;脑袋越来越重,眼皮也不听使唤,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空调毯往身上一裹,倒在办公桌上。

&ep;&ep;迷迷糊糊之中,她坐在高中的那间多媒体教室,不过是讲台的位置,老师的视角。

&ep;&ep;底下零零散散坐了几个学生,熟悉的位置上,坐了个男生,穿着白衬衫,低头在一张纸条上写着什么。

&ep;&ep;她只看得到男生的头顶碎发,和一双修长的手。

&ep;&ep;是“笔友”吗?

&ep;&ep;她想走过去看清男生的脸,两条腿却像绑了沙袋,寸步难行。往前挪了半天,还没走下讲台。

&ep;&ep;她叫那个男生抬头,男生却像听不见似的,只顾埋头写字。

&ep;&ep;方北夏搬运着双腿挪动,走了无数步,终于要走到男生面前了,后排的学生却突然喊了起来。

&ep;&ep;“鸡翅,给我个鸡翅!”

&ep;&ep;有人跟着说:“我也要我也要。”

&ep;&ep;多媒体教室好像不允许吃东西吧……

&ep;&ep;方北夏在嘈杂人声中醒来。

&ep;&ep;低头看了一眼,发觉两条腿缠在一起,难怪在梦里走不动。

&ep;&ep;身边的位置都空了,她四处看了看,发现声音来自茶水间。

&ep;&ep;见她从桌上爬起来,同事热情地招呼她:“你醒啦?来吃宵夜啊。”

&ep;&ep;“几点了?”她声音沙哑,晃了晃脑袋。

&ep;&ep;“快凌晨一点了。”同事扬了扬手中的鸡翅,“江总的助理送了些宵夜来,有你喜欢的口蘑和牛肉,快点来。”

&ep;&ep;方北夏揉着眼睛走过去。

&ep;&ep;茶水间的桌子上摆满了精致的菜式,口味丰富,荤素搭配得当。转头看被扯开的包装袋和包装盒,是一家远近闻名的私房菜馆。

&ep;&ep;“这家私房菜做外卖吗,我怎么没听说过。”有同事好奇道。

&ep;&ep;有人搭腔:“没听说有外卖,只知道贵得离谱,这一桌子估计得不少钱。”

&ep;&ep;还有同事塞了口牛肉,说:“他们家海鲜是特色,怎么一个都没点。”

&ep;&ep;“有的吃都不错了,还这么挑。”蔡思彬笑道,回头看方北夏还站在人群外围,走过去问,“累了?”

&ep;&ep;“还好。”方北夏疲惫地笑了笑,“宵夜是江总点的?”

&ep;&ep;“江总助理拿上来的,应该是江总授意的吧。”蔡思彬点头,注意力回到她脸上,“看你脸色不好,要不休假两天?”

&ep;&ep;难得见资本家也有心软的时候,方北夏斜睨他一眼:“下个月要去上海选演员,工作安排可都是你发给我的,得赶工啊。”

&ep;&ep;“那也不能把导演累坏了。”蔡思彬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马上到你生日了,要不到时候休个假?别太辛苦。”

&ep;&ep;“别,过了二十五,就没过生日这一说了。”

&ep;&ep;蔡思彬讪讪,方北夏身体本能地和他拉开距离,加入宵夜大军。

&ep;&ep;她生理期的难受劲还没过去,想吃点热热带汤的,放眼一扫,从桌角端了碗小馄饨。喝了口汤,正是她喜欢的味道。

&ep;&ep;夜色下,一辆卡宴在园区下停了许久,最终缓缓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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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盛夏深夜,月朗星稀。

&ep;&ep;二十七岁生日钟声敲响时,方北夏刚结束前一天的工作。

&ep;&ep;身份转变让她感慨良多,当导演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整个剧组就有一百多号人,跟她从前拍的那些小打小闹的片子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ep;&ep;她回到家才看手机,发现一连串未读消息。

&ep;&ep;程七初发了个数字可观的红包,祝她十八岁生日快乐。

&ep;&ep;她抿唇笑笑,再往下看,笑容逐渐凝固。

&ep;&ep;蔡思彬和谭尧各发了一条生日祝福,谭尧还问上次没回他消息是不是因为没看到。

&ep;&ep;正琢磨要怎么回复那两条消息,手机响起,是她最不愿意接的那个号码。

&ep;&ep;方北夏不喜欢过生日,根本原因在于方志国。

&ep;&ep;他总是消失一整年,然后在她生日这一天跳出来,扮演好父亲的角色。

&ep;&ep;电话一共响了三次,她都没接。

&ep;&ep;第四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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