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天之后两人没有再联系。为期两周的展会顺利结束,公司给叶与苺放了一个小假。大学时她曾去国外的艺术大学做过一年交换生,在那认识了一个“臭味相投”的好友拉萨怕。

&ep;&ep;这位朋友性别男,爱好男,和她一样没什么人生追求,一间小阁楼住了七八年。是个随性的抽象画艺术家。

&ep;&ep;出国交换那一年是叶与苺最放飞自我的一年,也是最快活的一年。国内导师的期望、同学的压力,街坊邻居的闲谈,她不得不伪装起来,在所有人面前都装作成熟努力的模样。

&ep;&ep;出国后没有人了解她的过去,她也不用再伪装。

&ep;&ep;拉萨怕是在酒吧意外交到的朋友,后来,他的那间阁楼成了两人最喜欢的地方。

&ep;&ep;意大利的冬天多雨,他们窝在逼仄的小阁楼里喝酒抽烟,谈天阔论。两人毫不避讳分享各自悲惨的过去,成了相互舔抵伤口的小动物。

&ep;&ep;拉萨怕最近在那不勒斯办了个人展,她索性飞了趟意大利,去拜访好友。

&ep;&ep;他的个人展藏在七拐八拐的小巷子里,橙色暖灯从木门的玻璃里透出来,外面看起来和普通店面并无区别,推开门才能发现别有洞天。

&ep;&ep;叁层楼被打通,足足十几米的挑高,至上而下摆放着拉萨怕的各种画作以及各式装置艺术,两排楼梯紧贴着墙壁,往楼梯上走就可以看到高处的作品。

&ep;&ep;不大的空间纵横交错着他的艺术作品,暖光灯下一切迷幻得像穿越而来的魔法世界。

&ep;&ep;“May,终于等到你了。”拉萨怕热情地拥抱叶与苺,贴面礼被他落在脸颊的亲吻代替。

&ep;&ep;“那里有个惊喜等着你,我保证你看完会忍不住哭呢。”拉萨帕手里拿着的香槟还没喝完,神神秘秘地指向一个角落。

&ep;&ep;估计已经喝高了,叶与苺心想。

&ep;&ep;胡乱应着他,将他扶到附近的椅子上坐下后便起身去看他所谓的“惊喜”。

&ep;&ep;那份“惊喜”在画展的最深处,拐过一个弯,似是一副画,画的模样还没看清,倒是先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人驻足欣赏着画。

&ep;&ep;严黎。

&ep;&ep;叶与苺微愣在原地,脚步声瞬间消失,几乎是同一时刻,高大的男人转过身来,撞进她的视线。

&ep;&ep;“好巧。”男人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到来,开口道。

&ep;&ep;“严总,没想到会在这遇见您。”

&ep;&ep;“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不用对我这样客气,叫我严黎就好。”男人笑笑,露出无奈的神色。

&ep;&ep;他侧过身,叶与苺才能看清画作的全貌,画的是拉萨怕的那间阁楼,画上两人靠在一起随意坐在地上,分享着同一根烟,地板上散落着酒瓶,其中一瓶打翻,浸湿了木地板。

&ep;&ep;整幅画色调偏暗,烟雾缭绕,几乎要看不清画上人的面孔。

&ep;&ep;画作上方安装了落水装置,水淅淅沥沥往下落,模拟了下雨的模样,水里似乎还掺杂了酒精,偶尔几滴水珠溅到画作上,滴滴哒哒往下流。让她想起那年颓废又无忧的时光。

&ep;&ep;画作的右下角标明了作品名称——

&ep;&ep;《My&ep;Muse》

&ep;&ep;我的灵感缪斯。

&ep;&ep;叶与苺轻笑,拿出手机拍下这幅照片,她灵机一动,摄像头的位置稍稍向右偏,将严黎的背影也纳入取景框。

&ep;&ep;“咔嚓。”

&ep;&ep;确实是“惊喜”。

&ep;&ep;“你怎么会在这?”叶与苺问他。

&ep;&ep;“我来这出差,不过工作习惯,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去看当地的展,这个艺术展是合作伙伴推荐的。”他坦然回应。

&ep;&ep;叶与苺点点头,沉默。

&ep;&ep;“这幅画画的是你和他,对吗?”沉寂了一会儿,男人突然开口问。

&ep;&ep;“嗯。”叶与苺点点头,没有解释别的。

&ep;&ep;“一起去看看别的吗?”严黎向她发出邀请。

&ep;&ep;他竟然没有问别的问题,叶与苺有些惊愕,比如拉萨怕和她是什么关系,比如那是哪一年的时光,比如她的过去,她的本性。

&ep;&ep;“好。”叶与苺同他并肩随意在展厅内逛着,她发现严黎并不是一个传统的企业家,他极具欣赏眼光,对艺术作品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ep;&ep;她想起在自己的个人展上初见严黎时,负责人向她介绍严黎很喜欢自己的作品,本以为这句“喜欢”只是浮于表面的客套,现在看来也许事实并非如此。

&ep;&ep;两人停留在一个艺术装置前,这个装置由两个并排的脉搏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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