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说不上……”
&ep;&ep;顾亦徐想了下，“只是挺合眼缘的。”
&ep;&ep;匆匆瞥过，一眼便留意到它。
&ep;&ep;沈玉颜笑：“合眼缘也不错，花点钱能买到中意的东西，值了。”
&ep;&ep;顾亦徐也是这么想。
&ep;&ep;而且——
&ep;&ep;她在看到这块墨玉那一刻，内心想法微妙。
&ep;&ep;感觉，它很适合一个人。
&ep;&ep;顾亦徐想送给他。
&ep;&ep;·
&ep;&ep;·
&ep;&ep;除夕当日，镇上一整天鸣炮声不断，鞭炮燃放后产生浓雾，四周空气灰蒙蒙的。
&ep;&ep;硫磺气味呛人，却是一代人记忆中的年味。
&ep;&ep;城市内禁燃烟花爆竹，虽是件好事，但也不为一种遗憾。
&ep;&ep;寒冬腊月，天黑得早，宅子里人多，年夜饭从早上开始准备，下午两点开宴。
&ep;&ep;沈玉颜要赶晚上的飞机——她的亲人都在国外，得回到澳洲过年，其余族人不少也有正事要办，吃完这顿年夜饭，便当作过年了。
&ep;&ep;席间，长辈掏出一沓红包，分发给孩子们，顾亦徐还在念书，所以也能收红包，不多时，口袋里塞了满满一叠，个个摸起来份量十足，每个厚度少说有上千。
&ep;&ep;其中属徐政安最大方，他直言红包袋塞不下这么多钱，给顾亦徐转了笔账。
&ep;&ep;看到那六位数，顾亦徐止不住笑，心情无比愉悦地，听完徐政安今年最后一次唠叨。
&ep;&ep;年夜饭吃完，顾亦徐和亲人一一告别，和徐苓君回到顾家。
&ep;&ep;顾亦徐去到爷爷奶奶家，这边年夜饭还没开始，亲戚们围坐在客厅，除了顾老爷子的四个孩子，其余堂亲、表亲来得也不少。
&ep;&ep;顾泽临倒乖觉，年前便回他爸妈家里，和顾箐说了几句软话，否则除夕当天在一干亲戚面前被她骂，场面太难看了。
&ep;&ep;顾箐一眼看出他口服心不服，还得治，但大过年的，赏了顾泽临几分脸面，让他滚进了家门。
&ep;&ep;从苏州到市里，坐车两个多小时，徐苓君折腾得有点困乏，晚饭后稍坐片刻，不到九点便回房休息。
&ep;&ep;顾亦徐洗完澡，躺在床上没多久，感觉肚子不太舒服。
&ep;&ep;一天吃两顿年夜饭，撑得有点难受。
&ep;&ep;她推开窗，到阳台透气。
&ep;&ep;玩了会手机，边回应柠消息。
&ep;&ep;这段时间，应暄硬是没道歉，真不愧是兄妹，性子一样地倔，应柠和他杠到底，现在都没回家，大年夜还住在酒店。
&ep;&ep;顾亦徐觉得她太凄惨。
&ep;&ep;【你要不现在来我家？和我过年。】
&ep;&ep;【不要】
&ep;&ep;应柠拒绝：【大过年跑别人家去，这样很奇怪好吗？你那些亲戚会怎么想】
&ep;&ep;【这有什么？反正我爸妈你都熟，就当是自己家呗】
&ep;&ep;【我不去。】
&ep;&ep;【今晚我哪也不去】
&ep;&ep;态度相当坚持。
&ep;&ep;顾亦徐怎么也劝不动，只好放弃。
&ep;&ep;【行行行】
&ep;&ep;【随便你】
&ep;&ep;零点将至，她趴在阳台栏杆，楼下叔伯亲戚们还没睡，一群人谈天说笑，看春晚、推麻将、打牌……小孩子们乐疯了，大晚上玩你追我赶，打闹不休。
&ep;&ep;声音传到阳台。
&ep;&ep;听得别人热闹，方体会自己多冷清。
&ep;&ep;顾亦徐摩挲着屏幕，踌躇良久。
&ep;&ep;最后还是违不了本心。
&ep;&ep;指尖往下划——
&ep;&ep;取消置顶后，她放弃所有期待，没再和程奕发消息。
&ep;&ep;而他也从没回复过。
&ep;&ep;一条条新消息将他压下去。
&ep;&ep;时隔近一个月，顾亦徐才有勇气重新点进去。
&ep;&ep;右上角时间从11：59，切换进下一分钟。
&ep;&ep;新加坡与国内没有时差，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他们共同迈进新的一年。
&ep;&ep;上一句【新年快乐】，到现在都没有回应。
&ep;&ep;如今终于进入真正意义上的新年。
&ep;&ep;亦徐看着对话框，内心有太多话想倾诉。
&ep;&ep;可下一刻，转念想到——
&ep;&ep;他们之间，早已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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