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最关键的是,她觉得自己家的老公,并不会劝人,会不会把宛童骂一顿都很难说,所以干脆也不猜了。

&ep;&ep;李云平就笑了一下:“虽是大将军了,偶尔还是有小孩子心性的时候罢了。”

&ep;&ep;陆未马上问:“你安慰他了?”

&ep;&ep;“不然怎样,他委屈的不行,上面的事也已经定了,这会儿谁也改不了,总得先安抚住他吧?”

&ep;&ep;陆未就看着他笑。

&ep;&ep;李云平轻蹙了一下眉头:“你笑什么?”

&ep;&ep;陆未坐的端庄,手指却绕着他的袖摆,笑咪咪地说:“笑你啊,刚才我不应该出去的,看看你是怎么哄人的?”

&ep;&ep;李云平把手抽出来一些,搂住她,自己又往她身边靠了靠,这才又说:“那有什么好看的,我平时不也都是哄着你的吗?”

&ep;&ep;“有吗?我怎么没觉得。”

&ep;&ep;“可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ep;&ep;陆未:“你的意思是,我没领会到你的好意了?”

&ep;&ep;“不敢,夫人,你这么聪明机智,一定比别人领会的更透彻。”

&ep;&ep;陆未被他认真说话的样子,逗的又是一笑,然后换一种语气问:“你刚就是用这种态度劝宛童的吗?”

&ep;&ep;这次李云平没有马上回答,默了片刻才轻声说:“有什么劝的,他什么都知道,甚至比我都清楚,只是心里不服而已。”

&ep;&ep;这倒也是,宛童虽然没有李云平的经历,可也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样,像这种事,他应该也是想到的,只是心绪难平,委屈而已。

&ep;&ep;像一个孩子,在外面受了欺负,道理也都懂,但就是想得到父母的支持和安慰。

&ep;&ep;李云平来了,就给了他底气,无论未来他是服首称臣,还是想办法反抗,心里都会踏实许多。

&ep;&ep;至少在李云平这里,是跟他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ep;&ep;马车从大将军府出来,不紧不慢地往前走,走过白天热闹,这时却早已经冷清的京城大街。

&ep;&ep;走过已经关上大门的老百姓的家门,微光从门缝里透出几丝,偶尔打在车上,显出像线一样的光。

&ep;&ep;这线光从车头移到车尾,最好又落在地上,像一马极利的刀,把黑乎乎的地面生生辟开一样。

&ep;&ep;李云平坐在马车内,身高腿长,所以稍显难受。

&ep;&ep;他以前是很少坐马车的,那时候虽对外宣称自己有病,但与宛童苏木他们一起出门,都是巧妆打扮过的,所以并无人能认得出来,他也不必真的装出一副病容。

&ep;&ep;他们常常骑马而行,几人几骑,纵横在北方宽阔的地面上。

&ep;&ep;那里街道干燥,没有京城的湿气,连马蹄走过的声音都与这边不同。

&ep;&ep;他记得自己当初刚被赶离京城的时候,还是满腔带恨的,也曾发誓要再回到这里。

&ep;&ep;可多年以后,真的回来了,却突然发现,这里似乎也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ep;&ep;或许还是吧,但已经不是他想要的样子了。

&ep;&ep;李云平更向往北方的天高云淡,更喜欢那里的苍天大树。

&ep;&ep;此时他微微侧着头,目光从一动一动的车帘里,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

&ep;&ep;再过不远,就是王府了。

&ep;&ep;车子走的实在太慢,晃晃悠悠间,陆未已经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ep;&ep;李云平借着稀疏的光,看她睡着的面容,嘴角不自觉又带上了笑。

&ep;&ep;幸好有她在身边,幸好有她一直在身边,不然这么多年的苦熬都不知为了什么?

&ep;&ep;如今这样的结局,都不是李云平想要的,可是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当初念念不忘的东西,到千辛万苦得到时,已经变了味道。

&ep;&ep;这是世事,无人能改,他亦没有办法。

&ep;&ep;“王爷,到家了。”车外,苏木开口道。

&ep;&ep;李云平应了一声,同时也把散漫的思绪收回来,感受着车轮辗过门口的起伏,然后进了院子里。

&ep;&ep;他没叫陆未起来,而是等到车子停稳以后,用自己的披风在她身上搭了一下,这才把她整个人抱出来。

&ep;&ep;海月紫珠舒服在两侧,芥子已经把卧房的门打开。

&ep;&ep;夜,悄无声息地往前移动,王府里也陷入了静谧安祥之中。

&ep;&ep;只是云平王书房的灯还亮着,且亮了一整夜,直到天光破晓,阳光穿过云层,把室内的灯光盖了下去为止。

&ep;&ep;陆未起床时,感觉到了床铺的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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