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多麻烦,里外好几层。”

&ep;&ep;“啧,南枝一到高考就下大雨,万一准考证淋湿了不让进怎么搞啊?”

&ep;&ep;“哦——也是,还是带着好。”

&ep;&ep;“那可不。”

&ep;&ep;夏秋想起去年高考时的情景,全镇的人连说话都变得小声了些,街边的早点铺子也关了早间新闻。

&ep;&ep;大雨滂沱,连着急上班的人都得等在路边,让学生和送考的家长先过。

&ep;&ep;听隔壁刘家婶子说,她家儿子去年高考时,淋得衣服都能挤出一盆水来,就连密封着的试卷发到手,都有些湿绵绵的,落笔就晕开。

&ep;&ep;看完考场和自己的座位,夏秋领着外婆在学校里逛,学校植株多,有些还是挂着简介牌的百年古树,最适合不大热的季节赏玩。

&ep;&ep;外婆同夏秋和她妈妈一样,面容白皙,显年轻,一有点不悦的神色想藏也藏不住。夏秋挽着外婆问:“怎么了嘛?是不是走累了?”

&ep;&ep;外婆抬头看了眼三楼的考场,担忧的说:“我看那个窗子有点关不严,你又坐在边上,万一下雨,肯定冷。”

&ep;&ep;“原来是这件事情啊,我当你怎么不高兴呢。”

&ep;&ep;“本来就紧张,身子又冷,那怎么行?但是这都六月天了,总不能还把大棉袄拿出来穿吧。”

&ep;&ep;夏秋轻笑,“别操心了外婆,明天还不一定下雨呢。”

&ep;&ep;“成吧,下雨了再说。”外婆摆摆手,“看好了就回去吧,炉子上还煲着玉米排骨汤,明早给你下面条吃。”

&ep;&ep;“好的呀。”

&ep;&ep;夏秋揽了揽外婆瘦的摸得着骨头的肩膀,撒娇般下巴抵着外婆的额头,蹭了蹭,才不舍的张了张口,想起什么却没能说出来,便离开了学校。

&ep;&ep;***

&ep;&ep;高考如约而至,头两天考的数学、理综,题目难度适中,题型四平八稳,就是算数量偏大,侧重于考验学生的基本功。就连压轴题也有不少同学做了出来。

&ep;&ep;而且天公作美,虽然一直阴沉着天,笼得黑云四起,却硬熬着没有下雨,行了学生方便。

&ep;&ep;童老师一直候在门外,见学生脸上漾着笑容,心里也踏实多了,但还剩最后一门英语,今年的高考才算彻彻底底的结束。

&ep;&ep;故而不敢大意松懈,开考前依旧温柔的给本校考试的学生打气:“英语是绝大部分同学的强项,听力不要紧张,留意关键词,适当的猜一猜生词的含义。”

&ep;&ep;“童老师,您看着比我们都紧张!”围在校门前的学生打趣道,童老师只是温和的笑笑,皱纹里盈满慈爱。

&ep;&ep;却勾起了在场女同学的毕业愁绪,挤到童老师身边:“您多叮嘱我们几句吧,日后想听也听不着了。”

&ep;&ep;“你们这些孩子净说瞎话,怎么听不着了?考出去了老师高兴,年年寒暑假来学校看我便是。我该念还要念,该骂也不会跟你们客气。”

&ep;&ep;“那才好呢。”夏秋静静听了半天,才低声接了句话。

&ep;&ep;童老师欣慰的拍拍手,在进校门之前的最后几分钟提高音量:“都别伤感了,之后有得是时间!现在都把东西再检查检查,看看准考证、2b铅笔都带了没有。”

&ep;&ep;“带了。”

&ep;&ep;“都带了。”

&ep;&ep;……

&ep;&ep;学生信心满满的应道,然后转身随大流往学校里走,越走越远,回头也只能看见童老师和家长在门前张望、仓皇的神色,他们张着口,冲自己挥手,可怎么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ep;&ep;这是夏秋对于高考最深刻的记忆。

&ep;&ep;考完试出来,考生人数还是那么多,送考家长依旧还是那些人。可能因为考完后的欣喜若狂,和被压抑在心底已久的小冲动,全然迸发。

&ep;&ep;夏秋走在推推搡搡的人群里,与同校的同学隔着人海打招呼,抬头向身后的母校微笑、道别。

&ep;&ep;心情就像放飞了一千只花蝴蝶,看着它们一齐跳跃、旋转,再自由的飞往无边无际的沧海。

&ep;&ep;愈飞愈远,愈远愈高,直到漫天弥漫,隔成花海。

&ep;&ep;但乐极生悲总归也是有道理的,夏秋出校门等候半天,等人群散了,也没能等到外婆来接。

&ep;&ep;她想胡思乱想,却实在想不出什么变故。南枝镇生活安宁,车少人多,街道就连晚上也十分安全。

&ep;&ep;要说遇上坏人,这种可能更是微乎其微,镇上要是偶尔出现几张生面孔,就是打扮得再平常,他们走一路也会被人盯一路。

&ep;&ep;不出半日,底细、来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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