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欧阳浔苦口婆心,把能说的都说了个遍,结果行越还是不相信。

&ep;&ep;行越翘起二郎腿,从眼角瞥了欧阳浔一眼,然后扯着嘴角不太熟练的冷笑一声。

&ep;&ep;“行,那你跟我来,你自己问杜远筝,看他是不是第一次跟我说这个案子。”欧阳浔没了法子,只能借杜远筝给傅明笙打掩护,“什么安心医院,名儿我都没听过。”

&ep;&ep;行越眉梢动了动,像是在判断话的真假,但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平静道:“是我以前待过的医院。”

&ep;&ep;“你待过?”欧阳浔一怔,傅明笙确实说是为了行越,但具体怎么回事欧阳浔也没细问,这会儿行越这么说,欧阳浔又不由地在心里打鼓。

&ep;&ep;“我不去见杜远筝了。”行越眨了下眼睛,说,“如果你能联系上傅明笙,就叫他给我打一个电话,不能就算了。”

&ep;&ep;欧阳浔本来还在心里准备好了啦第二番说辞,他甚至准备趁着行越不注意先跟杜远筝通个气,没想到行越会就这么算了。

&ep;&ep;袁奕恒也有点意外,问:“那你不找傅明笙了啊?”

&ep;&ep;“不找了。”行越拿起背包,不带任何情绪的起身,说,“他不想见我,我找了也没有用。”

&ep;&ep;袁奕恒还是觉得不对劲,但行越的表情太过平静,叫人连安慰都无法开口。

&ep;&ep;行越没有拒绝欧阳浔要送他回家的要求,这让欧阳浔多少放下心来,他其实担心行越会自己去找傅明笙。

&ep;&ep;好在行越没有说谎,他回了傅明笙的家,洗了澡,又整理了几件衣服,然后时隔很久,第一次在没有傅明笙的房间闭上了眼睛。

&ep;&ep;不安感席卷而来,不过行越并不在乎,他只是期待明天。

&ep;&ep;行越为了第二天能保持良好的体力,在十点半的时候吃了两片安眠药,那是他藏在书包最里面的,本来跟傅明笙在一起之后就没再吃过,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

&ep;&ep;行越用温水咽下两颗药,眼眶忽然有点发红。

&ep;&ep;是他忘了,吃完药如果没有人喂他一颗糖,药就还是苦的。

&ep;&ep;行越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然后光着脚走回床边,从自己的位置躺到傅明笙的位置,最后安静的带上眼罩。

&ep;&ep;真是一个无聊的夜晚啊——行越想,如果明天能不要这样无趣就好了。

&ep;&ep;次日一早,行越准时被闹钟叫醒。他不太记得自己到底是几点睡着的,不过行越起来的时候不太疲惫,他想自己应该是睡够了时间。

&ep;&ep;行越给季礼打了电话,问他可不可以开车送自己一段路,季礼礼貌的回绝,说:“我只接受傅先生的派遣。”

&ep;&ep;行越也不强求,就淡淡道:“那算了。”

&ep;&ep;“等等。”季礼又忽然叫住行越,他觉得行越有一种魔力,行越太过轻易放手的时候,反而叫对方不自觉的想要抓住。不知道傅明笙是否如此,但季礼是没招架住,他又问,“你要去哪?”

&ep;&ep;……

&ep;&ep;行越坐在车上,就算傅明笙不在,他还是坐进了驾驶位后面的位置。

&ep;&ep;行越中途路过便利店,便叫季礼停一下车,季礼照做,行越却没有立刻下车。

&ep;&ep;他又等了一会儿,才发现现在已经没人替他打开车门了,行越只能自己挪了位置,硬要从傅明笙本来的那侧下车。

&ep;&ep;行越拎了一点零食回到车上,他把一袋薯片递给季礼,说:“谢谢你。”

&ep;&ep;季礼今年二十四岁,比行越大六岁,比傅明笙小四岁,刚好能在中间理解两个人不同的心思。

&ep;&ep;这两个人分明是截然不同的,再看一万次,季礼也不会得出另一个结论。

&ep;&ep;行越不适合傅明笙,季礼非常肯定,就算最后能跟傅明笙在一起的人不是自己,也绝对不会是行越。

&ep;&ep;行越让季礼在城边停下了车,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叠现金,说出的话还跟刚才一样。

&ep;&ep;“谢谢你。”行越看着季礼,认真地说。

&ep;&ep;这本来是不太礼貌的举动,可行越做了,季礼又觉得没什么,行越就是有这种魔力,同样的事,在任何人身上都叫人讨厌,唯独在行越身上,就拒绝不了。

&ep;&ep;季礼微笑着推回行越的现金,说:“不用了,傅先生给我的备用金很充足。”

&ep;&ep;“这是油费。”行越没有收回那叠钱,只说,“我看油好像不多了,你回去的时候别忘了路过加油站。”

&ep;&ep;季礼看着行越走下车,又叫住他,问:“刚才买的东西不拿吗?”

&ep;&ep;行越摇摇头,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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