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接下来的几天匡正天天到宝绽家上班,穿着老头衫抱着笔记本,窝在主卧的床上研究万融臻汇的资料。宝绽回来了他也不挪地方,赖叽叽地蹭吃蹭喝还蹭睡,宝绽被他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翻身骑着他的肚子喊:“赶紧给我去上班!”

&ep;&ep;终于到了上班这天,一早吃过饭,匡正回家换衣服,宝绽收拾好屋子,拎上帆布包出门,转过身,见匡正西装笔挺站在anara旁边。

&ep;&ep;羊毛材质的威尔士格纹西装,墨绿色的变形虫领带,左领下是同色口袋巾,头发用发蜡拢高,鼻梁上架着一副纯银中金黑胶眼镜,香水仍然是气势夺人的“苔原”,和之前v时的形象截然不同,他现在是私人银行的总裁。

&ep;&ep;宝绽看呆了,傻傻地没动弹,匡正绕到车子这边,给他拉开门:“天天晚上一床睡,还不适应哥的美色?”

&ep;&ep;宝绽是真适应不了,这种男人他只在萃熙华都的大海报上见过,经过这次的波折,匡正好像更硬、更帅、更霸气了:“哥你都是总裁了,”他惶恐地坐进副驾驶,“天天送我上班是不是不太好?”

&ep;&ep;“有什么不好的,”匡正挺拔地昂着头,语气同样傲慢,“我就是有亿万家财,一样接送你上下班,”他目视前方,单手转动方向盘,“等私银上了轨道,咱们换辆车,你跟我去车行,喜欢哪个挑哪个。”

&ep;&ep;他说的是宝绽没接触过的世界,那种做梦似的、不切实际的感觉又回来了。

&ep;&ep;“对了,”匡正侧身把宝绽那边的遮光板放下来,秋天的太阳低,他们一路往东,怕晃着他的眼睛,“你那套西装该取了。”

&ep;&ep;他不说宝绽都忘了,走马湾那家西装店,台湾老板一丝不苟,请他去改了好几次肩线细节:“我……也没什么机会穿。”

&ep;&ep;“没机会制造机会,”匡正说的这话跟他的人一样,一个凶猛的机会主义者,“这周咱们就去,你直接穿回来。”

&ep;&ep;到大戏楼把人放下,他打个轮拐上涌云路,开过三个路口,地方到了,挺不错一个小洋楼,四层半,楼顶有一圈露台,“万融臻汇”四个大字就顶在露台上,崭新的招牌和复古的墙面很不搭调。

&ep;&ep;正常情况下,部门总裁到位,万融总行和投行部都要安排领导来送,还要开一个正式的见面会,但匡正看了资料,万融臻汇现有员工十一名,其中包括保洁大妈,这种情况再搞新官上任那一套,简直是自取其辱。

&ep;&ep;他把车停好,从颇气派的大门进去,楼是个不错的楼,但内装实在是寒酸,长期缺乏管理的原因,有一股惹人厌的潮味儿,前台没人,他径直走向办公区,大片空着的工位,背后忽然有人打招呼:“您好?”

&ep;&ep;匡正转过身,是个年轻人,一头没打理的短发,蓬蓬的像是自来卷,戴着一副乏味的廉价眼镜,鼻子上一片淡淡的雀斑,让人联想到某种啮齿类动物。

&ep;&ep;“您是来做咨询的?”他问。

&ep;&ep;匡正眉头一挑,点了点头。

&ep;&ep;“您请坐,”那人把他领到阳光不错的窗边,去饮水机倒了杯水,用的是一次性纸杯,“您稍等。”

&ep;&ep;匡正盯着那个杯,火儿有点往上窜,私人银行服务的是可投资资金在两百万以上的富人群体,对于追求“卓越”的客户来说,一次性纸杯意味着轻蔑。

&ep;&ep;他把纸杯推远,表情严肃起来。

&ep;&ep;接着是漫长的等待,他看了几次表,整整十五分钟,一个穿休闲西装的年轻人姗姗来迟,这人个子不高,但身材很好,最显眼的是一口白牙,笑起来像打了闪光灯,神采奕奕坐在对面:“先生,有什么能帮您?”

&ep;&ep;这腔调简直像个酒店前台,匡正往后靠上椅背:“我有一笔钱,想做个投资。”

&ep;&ep;“您的资金体量?”对方翻开平板做记录。

&ep;&ep;“两百二十万。”匡正观察他,西装一般,衬衫一般,领带也一般,左胸上佩着个金属胸牌,上头有工号和姓名,姓夏,叫夏可。

&ep;&ep;“可以做个股票投资,”不到一分钟,夏可就替他的钱做出了判断,“我们最近有几只表现很好的黑马股,可以推荐给您。”

&ep;&ep;私银业务匡正不算内行,但他起码知道,客户第一次上门应该询问风险偏好,对于倾向于财富保值的客户来说,单纯买股票没有任何吸引力。

&ep;&ep;“永星磁力、异次元科技和哟吼种业,”夏可把平板转向他,脸上是某种受过训练的自信笑容,“这三只,我们极力推荐。”

&ep;&ep;匡正扫一眼平板,三只都是最近风头很劲的科创股,他挂上一抹笑:“这几只股,你们推荐前做过估值吗?”

&ep;&ep;夏可的脸明显一僵。

&ep;&ep;“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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