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殷景宸不知道的是,她从宫里回来不久后不慎跌落池塘,因为连日高烧不退,醒来后便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ep;&ep;所以在芩子清记忆里,他就是个陌生人。

&ep;&ep;殷景宸葱白细长的手,此刻轻抚着少女紧闭的嘴唇,眼神绵长又缱绻。

&ep;&ep;想要她的想法在脑海里肆意疯长。

&ep;&ep;他从来没有这么想拥有过什么东西,而芩子清就是个例外。

&ep;&ep;在别人眼中,她是大家闺秀,和所有名门贵女一样,知书达理,矜持高贵,这类女人无趣枯燥,只是男人心中适合做贤妻的人选。

&ep;&ep;而在他眼里,她就是小白兔,一个急了也会咬人的红眼兔子,她那宽容大度的心胸下,实则蕴藏着难以自知的狭小心思。

&ep;&ep;他想剥开那层假皮,看看她小女人撒泼的劲,那一定是非常有趣的画面。

&ep;&ep;她一定会是他的。

&ep;&ep;他要让她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ep;&ep;少年轻嗅着指尖残留的少女肤脂的凝香,欲望在眼里暗暗涌动。

&ep;&ep;……

&ep;&ep;再次醒来的芩子清,情绪已然平复了许多。

&ep;&ep;为了不再让她胡思乱想,吴大伯便叫她去医馆帮忙给病人抓药。

&ep;&ep;吴神医名声在外,医馆每日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忙碌起来的少女也无暇再去想旁的事。

&ep;&ep;看到她情绪逐渐稳定后,吴大伯也终究松了口气,他的宝贝君染一定要好好的,才对得起她娘临终给他的嘱托。

&ep;&ep;“君染丫头,大伯要出去一趟,你等下收拾完就先回府,如果我太晚回来,你就别等我回来吃饭了。”

&ep;&ep;“嗯好,大伯路上小心。”

&ep;&ep;吴大伯背上医箱,稍微整顿后就跨门而出。

&ep;&ep;正收拾完准备回府,忽地一个人影来到了她跟前。

&ep;&ep;“不好意思,医馆打烊了,您明日再来看病吧。”少女低头整理东西,没有看向来人。

&ep;&ep;察觉到眼前人一直未动,她奇怪地抬起头。

&ep;&ep;在看清来人是谁后,她瞬间花容失色:“如春……如春……”原本平复的情绪又再次掀起波澜。

&ep;&ep;“她听不到的,我叫人支开她了。”

&ep;&ep;听到这话后,她连连后退,想逃离这里。

&ep;&ep;江熠见她这样,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试图让她镇定下来,“你别这样,我有话对你说。”

&ep;&ep;她拼命摇头挣扎:“我不要……请你出去。”

&ep;&ep;“是我的错,我不该这样对你,你恨我怨我也没关系,我其实也想了很久,我虽不心悦你,但既然摆脱不了我们这门婚事,那我索性就娶你对你负责好了。”

&ep;&ep;他可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才下了这个决心。

&ep;&ep;在芩子清听来,他并不情愿娶她,他也不是真心要负责,只是因为他口中摆脱不了的婚事。

&ep;&ep;她也便不再挣扎,一抹苦笑在嘴角展开:“我不需要你来负责,女人这一生不是只有相夫教子,她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即使最后常伴青灯古佛,那也是我情愿之事。”

&ep;&ep;她说得铿锵有力,句句在理。

&ep;&ep;“我不愿嫁你。”她最后平静道。

&ep;&ep;江熠失神看了她许久,不可思议道:“你真的不想嫁我?”

&ep;&ep;他有些想不通,他应该开心的,但不知为何心情开始郁闷了起来。

&ep;&ep;她再次肯定道:“是的,不想。”

&ep;&ep;少年尴尬地抽回自己的手,低着头想不明白。

&ep;&ep;“可是,我们注定要纠缠在一起,不是你不想,就可以摆脱的事。”

&ep;&ep;芩子清见他眉宇萦绕着化不开的忧愁,想到他口中所提的婚事,想必是江家有所行动了。

&ep;&ep;“既是不情愿,又怎么不能摆脱,莫不是你太懦弱了?若是你先斩后奏,把你和我二妹妹的亲事先定下来,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ep;&ep;她当然知道江熠为何迟迟没有上门提亲,还不是因为芩佳漓是庶女的身份,娶庶女做正妻,江家那样的门楣怕是丢不起这个脸。

&ep;&ep;但归到底还是江熠有所思虑,不够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