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

&ep;&ep;在大其力的老街,客流量最大的纪念品商店旁。

&ep;&ep;谢安把他老婆藏在了沙乐的眼皮底下。

&ep;&ep;一家有彩虹灯饰的纹身店里。

&ep;&ep;女人保持着躺倒在纹身店里的穿着,也保持死前那双圆瞪的眼睛,眼白略多,从长发的缝隙里露出,死死盯着陈权。

&ep;&ep;就连伤口的位置也保留了原样。

&ep;&ep;刚刚死去似的,冷血未凝,滴滴答答往下落。

&ep;&ep;打湿床单。

&ep;&ep;打湿她走过的路面。

&ep;&ep;一步、一步,往陈权走来。

&ep;&ep;陈权举起椅子,重重朝她身上劈去,女人倒地,发出刺耳的尖叫,那种过于干涸的嗓音像蝙蝠也像山兽,很难相信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叫喊。

&ep;&ep;陈权转身往玄关走。

&ep;&ep;永远平稳的手在这一刻颤抖着,他解开防盗链,“咔哒”一声轻响,旋转门锁,纹丝不动。

&ep;&ep;女人重新爬起。

&ep;&ep;匍匐撑起身,摆正手臂的方向,一步又一步往陈权的方向走。

&ep;&ep;陈权拿出手枪射击,女人中弹后晃身,继续往前。

&ep;&ep;陈权又拿出匕首,直接去割她的头颅,刀刃入骨,卡顿,切了一半下来。

&ep;&ep;掉落一半的头颅,女人毫无反应地继续走。

&ep;&ep;她走到陈权近前,伸手被他拦开,指甲却猝然伸长,探入他的伤口里面。

&ep;&ep;火焰烫到心脏。灼烧的疼感席卷全身汹涌而来,剧痛无比。

&ep;&ep;有一瞬间陈权觉得他要死了,他看到婴儿形状的黑气在女人肩膀上蹿行,往他的伤口里灌。

&ep;&ep;熔岩或者火焰,无法辨别,他只觉得烫,刺痛,灵魂和骨髓一齐震颤。

&ep;&ep;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叫出声音。

&ep;&ep;紧接着听到一声很轻的呼喊。

&ep;&ep;“陈权……陈权……”

&ep;&ep;“陈权……”

&ep;&ep;“醒醒。”

&ep;&ep;陈权睁开眼睛。

&ep;&ep;他在床上醒来。

&ep;&ep;肩膀酸痛,手臂发麻。

&ep;&ep;有个女孩正枕在他的手臂上。

&ep;&ep;侧身抱着他的脑袋,阿为把吻落在他的鼻尖。

&ep;&ep;又唤了一声,“陈权。”

&ep;&ep;陈权抓住她的手腕。

&ep;&ep;半弓着身,往下摸外套的口袋,摸到枪柄的金属冷感,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松懈下来。

&ep;&ep;为了追杀谢安的妻儿,陈权只身来到大其力,面对陌生的旅店和陌生的女人,他不可能躺在床上。

&ep;&ep;他清理伤口,和女人做爱,射了两次,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休息,一晃天亮了。

&ep;&ep;他却从床上醒来。

&ep;&ep;眼神往床尾扫,床单依然雪白,地面也干净。

&ep;&ep;那女孩在看他。

&ep;&ep;陈权起身,盯着阿为看了半晌,他发现她的面色比昨天稍白,偏红的肤色褪去润泽,好像人突然失血时的那种。

&ep;&ep;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ep;&ep;他同时察觉到她右手的花臂比昨天多出了一片。

&ep;&ep;从上臂蔓延到肩膀,梵文用黑笔写就,某种程度上很像符咒。

&ep;&ep;陈权立在床前。

&ep;&ep;他数出一迭美元,扔在床头,披上外套往外走。

&ep;&ep;阿为从床尾跳下,往前追了两步,“陈权!”

&ep;&ep;“你等等!”

&ep;&ep;陈权转身看她。

&ep;&ep;女孩只穿了件衬衫,扣子没合上,细腻的皮肤裸露,只跑了两步她就气喘吁吁,额头的汗大滴落下。

&ep;&ep;她说:“带我走。”

&ep;&ep;陈权转身就走。

&ep;&ep;阿为上前拉他,没拉住,男人打开门,她在背后喊:“你不带我走也可以,答应我,别再杀人。”

&ep;&ep;陈权沉下脸来。

&ep;&ep;关门,他单手把阿为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拿出枪,抵上阿为的太阳穴。

&ep;&ep;“你到底是谁?”

&ep;&ep;“我是阿为。”女孩子说。

&ep;&ep;眼睛有水光,但并不像害怕的模样,仿佛真的和他熟稔多年。

&ep;&ep;但越熟稔的人越应该知道他的脾气,陈权想,他真的会杀人。

&ep;&ep;“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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