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元惜说得没错,元君的坏在骨子里,酸枣树上结不出苹果来。什么抄书什么孝顺,这都能演戏。

&ep;&ep;“当真是你姨娘的亲生女儿,骨子里就是上不了台面。”

&ep;&ep;沈氏的这句话,让裴元君如坠冰窟。

&ep;&ep;“母亲,你…你听我解释…”

&ep;&ep;“不用了。”沈氏冷漠打断她,不去看她那张悔恨交加的脸,“你不是我生的,养在我的院子里确实不合适。现在就搬,马上!”

&ep;&ep;几个婆子进来,个个严阵以待。

&ep;&ep;她一看这架势,哪里还顾得上演戏,扑过来跪抱住沈氏,“母亲,我是元君哪,是你养了十五年疼了十五年的女儿,你不要赶我走。我以后会听话的,我真的会改的…”

&ep;&ep;沈氏的眼中露出一丝不忍,“你是你姨娘的女儿,自是该回到原来的位置。起来吧,母亲送你过去。”

&ep;&ep;裴元君大声哭求,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ep;&ep;那个婆子已以沈氏的示意下开始替裴元君收拾东西。含霜一看苗头不对,赶紧帮着收拾,心里是惊涛骇浪,万万没有想到夫人会让姑娘连夜搬走。

&ep;&ep;上回顾氏清理过一次,如今裴元君的东西不多。婆子们都是手脚麻利的主,没多久就把东西收拾妥当。

&ep;&ep;“走吧。”沈氏抬开腿,裴元君哭倒在地。

&ep;&ep;婆子们扶架着她,根本由不得她不走。

&ep;&ep;这一行的去处是李姨娘原来的院子,先前宣平侯让裴元惜住到水榭去时,就是因为那个院子起过火没法住人。前些日子已经让人修葺过,如今倒是可以入住。

&ep;&ep;裴元君搬离轩庭院,那里自然是她应该去的地方。

&ep;&ep;那个院子不仅位置偏,且很是简陋。这些年来李姨娘每天愁苦过日,怎么可能布置自己的住处。

&ep;&ep;从轩庭院到这个院子,无异于从天上到地下。轩庭院是精致精心,这个院子是简单老旧。灰突突的屋子,木漆掉光的家具。没有精美的雕花摆件,没有奢华内饰用具。

&ep;&ep;在裴元君的眼中,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夜色中,院子越发的简陋。斑驳的墙,败旧的布置。时不时有什么东西窜过去,像是老鼠又像是其它的东西。

&ep;&ep;“啊!”她惊叫起来,“母亲,我不要住这里,这不是人住的地方!”

&ep;&ep;沈氏闻言,指尖掐进肉里。

&ep;&ep;这个不是人住的地方,却是她的亲生女儿元惜从小长大的地方。平珍骂得对,她是多么的蠢啊,简直是又蠢又傻。

&ep;&ep;“元惜住了十五年的地方,你不能住吗?”她的声音极为冰冷,隐约还能听到上下牙在碰撞,“这本就是你应该待的地方,你就在此继续禁足。身为庶女要切记庶女的本分,以后莫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们母女一场,望你好自为之。”

&ep;&ep;裴元君瘫了。

&ep;&ep;软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她怨恨的目光盯着沈氏离去的背影。回望败旧的院子,是满心的不甘和恨意。

&ep;&ep;消失在夜色中的沈氏紧紧扶住香芒的手,差点倒下去。悲伤痛苦像两把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心,舍弃元君就是否认她过去的一切。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有多痛,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恨。

&ep;&ep;这痛这恨无法磨灭,割得她的心血肉模糊。

&ep;&ep;“夫人。”香芒扶着她,有些担心。

&ep;&ep;她摇着头,泪如泉涌,“我没事。我只恨自己太天真,我怎么就困在自己的伤心难过里出不来。我心疼别人的孩子,谁来心疼我的孩子,谁来心疼我!”

&ep;&ep;这一桩桩一件件,毁掉的是她整个人生。原本她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原来她应该有儿有女夫妻恩爱。

&ep;&ep;她们毁掉她的人生,还想毁了她孩子的一生。

&ep;&ep;她若是再心软,她对得起自己吗?对得起自己的孩子吗?

&ep;&ep;“往后我若是再对三姑娘心软,你就打醒我。”

&ep;&ep;“夫人,奴婢不敢。”

&ep;&ep;“不怕,这是我给你的权利。”沈氏撸下自己手中的镯子,塞到香芒的手上,“如果你发现我对三姑娘心软,你就摔碎这只镯子。”

&ep;&ep;香芒被她眼中的坚决惊住,接过镯子。心道但愿自己不会有摔碎镯子的一天,希望以后夫人和二姑娘都好好的。

&ep;&ep;裴元惜听说裴元君连夜搬出轩庭院时,已是次日早上。

&ep;&ep;春月替自家姑娘高兴,“夫人这是终于想明白了,姑娘你总算是苦尽甘来。”

&ep;&ep;“世间大多数的父母,对子女的爱是舍,不求回报没有理由的给予。如果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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