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实话说,是这十几年来最高兴的一天。

&ep;&ep;“七月。”卫绪忽然想到什么,对着屋里的角落低低道了一声。

&ep;&ep;屋角里有人影出来,旋即便跪在了卫绪面前。

&ep;&ep;就是几个月前左眼被挖走的,卫绪养了许久的侍卫。

&ep;&ep;卫绪低下头去,看了一眼低头屈膝跪在自己身前的七月,皱了皱眉,慢慢道:“父皇终于传出了信。我就说,这么多的人逼着,他定会再立储君。今天果然不负我的期望,有了好信儿。”

&ep;&ep;说着,卫绪又牵起嘴角笑了一下。

&ep;&ep;七月始终低着头,沉默听着。

&ep;&ep;忽然,嘴角的那一点笑意又被卫绪收了起来。他眯着眼,垂睫下来压住眼底的那一点阴狠,许久才开口,慢慢地,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但是我还是不放心……越是快到手的东西,我越觉得不放心。”

&ep;&ep;“殿下在担心什么?”七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

&ep;&ep;卫绪顿了顿,忽然低头看向他那只用黑布裹起来的左眼,过了一会儿,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我想杀了谢家那个卫三郎。”

&ep;&ep;“……你有什么主意?”

&ep;&ep;屋外忽然响起管事拿了酒回来的敲门声。

&ep;&ep;卫绪皱了皱眉,没去理会。

&ep;&ep;“杀人从来都是最好去做的。”七月犹豫了一下,“……但是时机难遇,借口难找。殿下是在担心这个吧?”

&ep;&ep;卫绪没说话。

&ep;&ep;“殿下今日遇到了这样的喜事,为什么不等过几日开宴庆贺一下呢?”七月忽然道。

&ep;&ep;卫绪侧过头去。

&ep;&ep;七月忽然再次重重跪在了地上,低下头去,额头几乎要触到冰凉的地面:“上次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殿下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定不辱命。”

&ep;&ep;卫绪低头看着他,隔了许久,才冷冷地从嘴间吐出一个字来。

&ep;&ep;“好。”

&ep;&ep;*

&ep;&ep;又过了几日,已经是七月中旬了。

&ep;&ep;平王府送来宴帖的时候,谢安让人在外定做的东西也正好送到了她的屋子里。

&ep;&ep;谢安收到后,便拆开检查了一下有没有破损的地方,又拿针线花了几日功夫,才算做好了。

&ep;&ep;下午的时候,她去了趟卫怀柔的屋子。

&ep;&ep;进屋,谢安回身,将屋门关上,上了门栓。

&ep;&ep;“姐姐。”卫怀柔目光轻轻落下虽然已经在暑日,谢安还披着的一件鹅黄色色外衣上。

&ep;&ep;谢安回头,微微弯了弯眸子。

&ep;&ep;她又往窗户的地方看了一眼,确认都关上来,才抬手,轻轻解下外衣上的扣子和系带。

&ep;&ep;垂云般的黄色外衣垂落,堆积在了地面上。

&ep;&ep;谢安弯腰,又脱去脚上的绣鞋,赤足站在地上。

&ep;&ep;她身上只留下一件露肩露腰的紫罗兰色舞衣。

&ep;&ep;第七十二章

&ep;&ep;紫罗兰色的绸缎轻薄,肩膀的位置只用一条深色的吊带将裙身连起,侧腰的地方做成流苏状,缀上了碧石。

&ep;&ep;裙衫不像京城里的服饰,长度只到小腿往下的位置,露出一截雪白肌肤的脚踝。往下还系了几个精致小巧的金色铃铛。一举一动,缀在衣衫上的流苏就会拂动裙摆上的铃铛,叮当的脆响。

&ep;&ep;腰身细窄,恰好勾勒出窈窕带了几分不刻意的媚意。

&ep;&ep;胸前的布料还要再薄一些,微微下垂,沟壑的形状在浅紫色里若隐若现。

&ep;&ep;“还合身吗?”略一动作,肩头的吊带就会顺着肌肤滑落下来。谢安伸手扶正吊带,微微偏过脸去问。

&ep;&ep;衣裳是前几日早就送过来的。西域不如中原的服饰保守,处处都会露一点肩腿。谢安觉得不妥,但想到知道这件舞衣是用来做什么的,她还是没有动这件衣裳,想了想,又私自做了两串铃铛还有流苏缝了上去。

&ep;&ep;这样只要有微风或是稍有动作,便会更撩拨人心一些。

&ep;&ep;卫怀柔抬眸,目光落在那层轻薄的绸缎上。

&ep;&ep;深紫色的穿在她的身上,更显得肌肤白腻。更不说稍有动作,就能看到那层轻薄绸缎下的惑人曲线。

&ep;&ep;哪里都是能勾人的地方。若是稍不留神,就会陷入温柔乡里。

&ep;&ep;不像是大府里的小姐,却像是桃红柳绿里的舞伎。

&ep;&ep;“怀柔觉得,铃铛或是系在脚踝上的好?”谢安牵起裙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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