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至少她就可以攒上个“谁年轻时候没爱过个把渣男”的故事掉头走人,好过永远为他的事业让步,一边难过一边反复自我怀疑,觉得自己是不是欠懂事。

&ep;&ep;想到这里,梁以璇忽然一刻也不想再等。

&ep;&ep;*

&ep;&ep;干站了十分钟,梁以璇拉开房门,进了电梯。

&ep;&ep;她此刻所在是山顶一栋三千平的独栋别墅。边叙的录音室在隔壁那片结构复杂的平层建筑里。

&ep;&ep;那里配备有全球最尖端的录音科技和器材,数以百计价值斐然的古董乐器,能够容纳百人编制的大型交响乐团现场演奏。透过录音室的巨幅落地窗,郁郁葱葱的森林和海天一色的景致一览无余,天然滋养创作灵感。

&ep;&ep;可惜她只远远站在门外看过几眼。

&ep;&ep;边叙在工作状态容不下闲杂人。虽然他从不缺钱,也绝没有合作方敢给他定deadline,可正因为他做音乐完全是为了自我满足,才更全情投入。

&ep;&ep;抵达一楼,梁以璇走出电梯,循着记忆穿过挂满油画的走廊,在拐角处听见一道熟悉的男声。

&ep;&ep;“老板闭关没看手机,我在这岛上也活成2g网了,刚刚才听说新闻。”

&ep;&ep;“国内没人联系这边啊,怕触老板霉头吧……”

&ep;&ep;“我哪晓得有没有那回事儿,我就一管岛的保姆,那天又没跟着老板去阿姆斯特丹……反正对外澄清就是了。”

&ep;&ep;“这种小打小闹用得着老板开麦?你把这话往他跟前说,他指定就一句:我看起来很闲?”

&ep;&ep;“对,我刚跟贝莹那边的经纪团队确认了,他们在处理了。”

&ep;&ep;陆源一股脑讲完电话,一回头看到梁以璇失神地站在走廊那头,不知听了多久。

&ep;&ep;“梁小姐,您都听到了……”陆源一拍后脑勺,紧张地走上前去。

&ep;&ep;梁以璇“嗯”了一声。

&ep;&ep;“该不会您来之前已经看过新闻了吧?”见她一点不惊讶,陆源越想越头脑发热,“那我还在车上放了那歌,对不起啊梁小姐,我真没眼力见儿……”

&ep;&ep;“不是,”不想让无关的人为难,梁以璇笑了笑,“我今天也在忙。”

&ep;&ep;陆源松了口气,想起自己在电话里说了模棱两可的话,赶紧道:“嗐,没大事儿,都是狗仔看图编故事。刚才我给老板看了新闻,他一点儿没上心,您也用不着在意。”

&ep;&ep;梁以璇迟疑地眨了眨眼:“他看过新闻以后……直接去了录音室?”

&ep;&ep;“对,就十分钟前,老板说了句无聊,让我看着处理,一瞧这态度就不是真事儿!老板当时是去阿姆斯特丹见一位词作人,压根儿没注意那天是七夕。估计碰上贝小姐在外边喝多了,随手送她一趟,这不,开的那车也是贝小姐的。”

&ep;&ep;陆源解释了一堆,梁以璇的注意力却早被拉走。

&ep;&ep;“你说……他不知道那天是七夕,去阿姆斯特丹是为工作,其他只是随手顺带?”

&ep;&ep;陆源捣蒜似的连连点头,回忆着边叙刚才的原话:“刚老板还问了句——那天是七夕?您看老板绝对是无心的,什么幽会贝小姐共度情人节,简直无稽之谈!”

&ep;&ep;梁以璇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ep;&ep;“梁小姐,我是不是哪儿说错了……”

&ep;&ep;“没有,”梁以璇淡淡一笑,“多亏你提醒我这些。”

&ep;&ep;*

&ep;&ep;次日上午十点。

&ep;&ep;陆源被闹钟叫起来溜狗,把那只边牧伺候好了,顺带去了趟边叙的住处,到地方正好见他从卧室穿戴齐整地出来。

&ep;&ep;看起来应该在录音室待了一宿刚回来。

&ep;&ep;“人呢?”边叙指指空无一人的卧室,抬起手腕整理袖扣。

&ep;&ep;陆源没睡够,人还发懵:“您说梁小姐?”

&ep;&ep;“不然?”边叙眉头一挑,走到外间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

&ep;&ep;“哦您当时在录音室,我就没跟您讲,梁小姐凌晨走的,说跟舞团统一行动,赶今儿中午的飞机回国去,就不等您了。”

&ep;&ep;边叙拿刀叉的动作一顿,嘴角一扯:“还真是为了条狗来的。”

&ep;&ep;陆源没听懂,又怕问出傻话,换了话茬:“老板,凌晨我讲电话不小心被梁小姐听见,她知道您和贝小姐的新闻了,我费了老大劲儿圆场,也不知她信没信……您要不要再跟她解释解释?”

&ep;&ep;边叙指间的餐刀破开一片奶酪吐司:“吐司烤久了。”

&ep;&ep;“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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