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千纫雪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那靠在树干上头的黑衣男子,手中的瓜子落了一地,她却半点都不知晓的模样。

&ep;&ep;看着千纫雪这般模样,再听着那短短两个字里都掩饰不了的杀意,元牧川心下一凛,顿时想到了什么。

&ep;&ep;“可是在柳荫村之人?”

&ep;&ep;再一次听到柳荫村三个字,千纫雪心下一阵黯然。双手紧握,千纫雪的指甲嵌进了肉里,浸出了粒粒的血珠,她却浑然不觉,视线紧盯着黑衣男子,像是黏在了他的身上一样。

&ep;&ep;往事种种浮上心头,就好似昨日才发生过的一样。二牛……二牛娘……两人死的时候的场景,千纫雪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ep;&ep;蓦地,紧握的双拳被一阵温暖包裹住。原是那元牧川见千纫雪这般作践自己,立马握住了千纫雪的手,硬生生的将其掰开。

&ep;&ep;看见那原本白里透红的掌心此刻鲜血一片,元牧川眸中掠过一丝寒意,随即一声不吭的为千纫雪上药。

&ep;&ep;这一次,元牧川并没有用什么上好的药粉或者直接拿出丹药给千纫雪服下,而是取了在人世间最为常见的金疮药,一点一点的洒在千纫雪的伤口之上。

&ep;&ep;这种金疮药疗效十分的好,像千纫雪这样的小伤口根本就不用怎么担忧,最多一晚上就好了。可是这金疮药也有一点不好,那就是抹在伤口上会疼,不管是多么小的伤口,只要一抹这金疮药,那就是剧烈的疼痛。

&ep;&ep;然而,千纫雪却好似没有感觉到一样,饶是那双手都在颤抖了,视线也还是不愿意从黑衣男子身上移开,眼底里的杀意都快变成实质性的直接插进黑衣男子的胸口了!

&ep;&ep;见此,元牧川眸子一暗,轻叹一口气用纱布将千纫雪的双手仔细的包扎好。

&ep;&ep;“疼吗?”轻柔的将千纫雪的双手放下,元牧川也同样看向那个黑衣男子,目光清冷,却是十分平静。

&ep;&ep;听得此话,千纫雪以为元牧川是在问她的手,当即说道:“不疼。”

&ep;&ep;简单的两个字,千纫雪却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脸上尽是恨意。

&ep;&ep;“若是不疼,为何一直这样看着?”

&ep;&ep;闻言,千纫雪蓦地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元牧川。

&ep;&ep;“纫雪,你可知世人修仙皆是为了什么?”迎上千纫雪的目光,元牧川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题外话,颇有些莫名其妙。

&ep;&ep;但千纫雪还是很配合的回答,并没有因为元牧川在这种时刻岔开话题而恼怒。

&ep;&ep;“修仙不是为了长生吗?”境界越高,可以活的寿命便越长,这世间之人,有哪一个不是为了能够长长久久的活着,才会行修仙这般辛苦的道路呢?

&ep;&ep;然而,听了千纫雪的回答,元牧川却是摇了摇头,道:“非也。在这世上,不如意之事甚多,活得越久,所遇到的坎坷便会越多。如此,还不如早些死了好。可是,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人去追求境界的上升呢?”

&ep;&ep;“因为不甘心,不甘心一辈子平庸的活着,不甘心一直屈于他人之下!为了自己能够活得潇洒肆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不顾一切的踏上这条修仙之路,哪怕前路满是荆棘,也从不言退。”

&ep;&ep;“此刻,你已然筑基,不再是还在炼气期彷徨的修仙新人。遇见往日的仇人,你当如何呢?”

&ep;&ep;话音落下,元牧川笑着看向千纫雪,那眉眼虽是淡然,可是千纫雪却在这抹淡然里头看见了深藏的杀戮与唯我独尊!

&ep;&ep;这是第一次,千纫雪发现元牧川竟然是这样一个追求无上实力,追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

&ep;&ep;似是被元牧川所感染到了,千纫雪直接一个字出口:“杀!”

&ep;&ep;这个字一出,千纫雪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不再是阴郁的恨意与缅怀,而是深深地杀意。在这抹杀意之下,千纫雪焕然一新,那眼眸似乎都亮了几分。

&ep;&ep;是啊,她当初那么努力修炼除了为了能够早日跟上元牧川的步伐,另外一点就是为了在遇到此人时,能够为二牛和二牛娘报仇!

&ep;&ep;眼下这人就在眼前,她却只晓得在这里傻愣愣的看着,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就冲上去直接了结了这人,着实是让人有些想不通。

&ep;&ep;“甚好。既是有了实力,那么一切让我痛苦之人,我必定要让他比我痛苦百倍!千倍!”说这话的时候,元牧川眼中藏着些什么东西,只是闪得太快,千纫雪并没有看清楚。

&ep;&ep;可是千纫雪明白,她所了解的元牧川并不是这么极端的人,甚至有很多时候别人惹到了他,只要不过分,他都不会过多的追究。

&ep;&ep;而能够让元牧川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说元牧川在说那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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