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宁二十一看着眼前的男人,黑眸在摇曳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宋先生,有人说过你是个好人吗?

&ep;&ep;宋丞以为他在犹豫,正想劝说对方早点放弃科贝特那伙疯子,却见眼前的人神色忽然转变。

&ep;&ep;慵懒从宁二十一的脸上褪去,仿佛一把被包裹在绫罗绸缎中的利刃,只有在出鞘的那瞬间,才让人窥见锦绣之下的犀利锋芒。

&ep;&ep;可惜,我对做个普通人没兴趣。他的声音轻轻的。

&ep;&ep;危险的感觉瞬间爆炸开来。

&ep;&ep;不对!

&ep;&ep;思绪电转间,原本距离宋丞几步之遥的人消失,紧接着,几乎要捏碎骨骼的桎梏感袭宋丞上脖颈。

&ep;&ep;手中打火机落了地,原本就微弱的光熄灭,周围顿时一片漆黑。

&ep;&ep;不,不是几乎要捏碎骨骼,他真的听到了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失去支撑的头颅朝着一旁倒去。

&ep;&ep;留存物的生命力自然和人类不同,哪怕在瞬间被捏断了脖子,对现在的宋丞来说也不算是什么严重的伤害。但令他毛骨悚然的是,那只掐住他脖子的手上,正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吸收着他体内的能量。

&ep;&ep;对于留存物来说,体内的能量彻底耗尽,就是它们被破坏掉的时候。

&ep;&ep;这一次,迎接他的将会是真正的死亡。

&ep;&ep;此时此刻,宋丞的心头浮现的不是恐惧和愤怒,而是一丝类似自嘲的荒谬,原来他看错了,眼前的并不是什么被逼无奈的金丝雀,而是只失去枷锁的凶兽。

&ep;&ep;能在一天之内连死两次,大概也是种极其稀有的体验了。

&ep;&ep;身体正在飞快地失去力气,他对于外界的感知也逐渐变得迟钝。一片黑暗,这就是留存物被破坏时的感觉吗?和上一次的死亡不一样,却又奇妙的相似。

&ep;&ep;空洞的回声忽然带来了一阵脚步声,轻轻的,正在朝这边靠近。

&ep;&ep;钳制宋丞脖颈的手一顿,仔细分辨片刻后,突然抓起已经无力反抗的宋丞,将他拖入通道的拐角藏匿起来,然后转身朝着脚步传来的方向而去。

&ep;&ep;宋丞的意识模糊,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

&ep;&ep;好像还有战斗的动静。

&ep;&ep;他想要大声呼唤,让来者小心,可破碎的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脱力的身体像是废弃的破抹布,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ep;&ep;黑暗中,宋丞神情焦急,却只能微弱地掀动嘴唇:小心

&ep;&ep;危险啊

&ep;&ep;肖澄独自在防空洞里前进,越往前,那种窃窃私语的声音就越明显。

&ep;&ep;那声音里仿佛蕴含着某种魔力,越是想听清,就越是缥缈,并且在人用耳朵捕捉声音的过程里,会感觉自身的情绪越来越亢奋,像是充满了期待,准备随时朝着声音的来源狂奔过去的。

&ep;&ep;意识到这一点,肖澄生出些警惕,开始有意识地不去试图弄清声音诉说的内容。

&ep;&ep;手中只有荧光棒的光可以照明,让本就阴暗破旧的防空洞看起来鬼气森森的,周围的一片折磨人的静,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踩在落了灰的地面上,沙沙作响。

&ep;&ep;呵

&ep;&ep;黑暗里突然传来一声沙哑的笑,幽幽的声音在通道里反复回荡,让人头皮发麻。

&ep;&ep;谁!肖澄猛然抬起头,声音是从上方来的!

&ep;&ep;幽蓝的荧光里,肖澄头顶上正倒悬着一个畸形的怪物。

&ep;&ep;那东西四肢细长而枯槁,显得头部异常的大,干枯的皮肉贴在脸上,五官塌陷,在火光中宛如一个个深深空洞,身上好像还穿着破烂肮脏的衣服。

&ep;&ep;和肖澄目光相对的瞬间,怪物猛然从高处朝着他袭来,大张着的嘴里依稀可见沾着血的牙齿。

&ep;&ep;肖澄早已是全然戒备的状态,没有丝毫犹豫便扔掉荧光棒,抬伞回击。在对方触及自身前,伞尖便已经横扫而出,将袭来的怪物重重地打飞出去。

&ep;&ep;借着荧光棒的光,肖澄打量着从地上翻起,正对着他嘶吼的怪物。

&ep;&ep;留存物?

&ep;&ep;能力者?

&ep;&ep;好像都不太像。

&ep;&ep;反而更像是之前在A国森林里见到的那些,受到地心石影响最终变得不人不鬼的失踪者。

&ep;&ep;不知道这个攻击自己的家伙是意外进入的市民,还是常年居住在防空洞的流浪汉,但两个答案都只能说明一件很糟糕的事

&ep;&ep;类似的影响已经开始在B市出现。

&ep;&ep;肖澄暗道不妙,B市的人口数量超过列车事故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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