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否则以盛骜、徐令手中各自的兵力,非要把大成搅和个天翻地覆不可,眼下是平稳过来了。

&ep;&ep;便是不拜佛求神的,认出确实是陛下字迹手书后,也不免要说一声谢天谢地,苍天有眼。

&ep;&ep;老臣们更是热泪盈眶,当年七王之乱才过去数十年,老臣历历在目,后又王行,崔呈之流,国无君王,天下大乱的历史叫他们只愿拥戴明主,太平安康地做官过日子。

&ep;&ep;如今女帝还活着,甚至在越地抵御倭贼,岂不是叫人欣喜发狂的大喜事。

&ep;&ep;“天佑大成!天佑陛下!”

&ep;&ep;“陛下万岁——”

&ep;&ep;崔呈本以为女子军这样的消息会叫群臣厌恶,见满朝文武竟无人出声质疑反对,知大势已去,当先一步道,“本侯先前便收到了消息,确实是陛下,我等当即可前往云州,迎接陛下回朝。”

&ep;&ep;朝臣应声称是,高高兴兴地下了朝,去收拾东西了。

&ep;&ep;不少心思转得快的,落在安定侯父子身上的目光,便又探究许多,崔呈欲登位的野心昭彰明明,经此一役,女帝与这一对父子,当不复从前了。

&ep;&ep;群臣高高兴兴回家准备,薛回出了北门,这才对着太阳长长伸了个懒腰,朝旁边的宴归怀,陆子明道,“安定侯构害陛下的传闻一直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日后陛下当该防着安定侯了罢。”

&ep;&ep;谢蕴以此叩边,送来的罪证桩桩件件,崔呈虽一口咬定是捏造,那些证物进了他的手,再出来全都换了个样,但明眼人心里都知道,宴归怀看向远处,山间冰雪融化,万物生发,又是新的一年。

&ep;&ep;姜奉极为厌恶崔呈父子三人,甩袖道,“陛下不防,臣来防,他崔呈父子若有一丝异动,我姜奉便是血溅三尺,也要参他谋逆之罪。”

&ep;&ep;薛回苦笑,并未多说什么。

&ep;&ep;远处有侍从谒者急匆匆过来太常寺禀告,“徐大将军,写下认罪书,家中自尽了。”

&ep;&ep;谒者呈上信帛奏疏,薛回接过,罪书中皆是悔过之意,大约是想保全其家人。

&ep;&ep;姜奉对徐令亦无好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陛下若无音讯,谋逆之人是绝不会后悔,也绝不会惧怕的。

&ep;&ep;好在天威浩瀚,天佑大成!

&ep;&ep;“徐令自戕谢罪了!”

&ep;&ep;安定侯府高门大宅,崔灈大步跨进书房,急得无法静心,“先前派去的刺客都不是对手,听闻沈平,禁军,暗卫都已经赶到陆家村,逃回来的死士说,她武功似乎恢复了,她比先前更小心,便是村子里的女子给的吃食,也不会轻易入口,两个被收买的农妇都死在了那院子的机关下,她几乎不信任何人。”

&ep;&ep;崔呈面色阴沉,“我是她父亲,你是她兄长,再不济还有崔冕可以求情,她与你四兄关系最好,你四兄交出印信虎符的事她不知道,她能杀了你我不成。”

&ep;&ep;弑父杀兄,不忠不孝,暴虐,当朝时碍于君威,无人敢置一词,但必留下恶名。

&ep;&ep;千错万错,还有教养她的恩义。

&ep;&ep;“最重要的是,她并无罪证,单凭她一面之词,定叫天下人说她刻薄寡恩,忌惮父兄夺权,方才痛下杀手,只要没有证据,她便不敢动你我,拖延一些时间,过了这一关,再谋打算。”

&ep;&ep;崔灈定了定神,稍安定了些,“云州我们去么?”

&ep;&ep;崔呈起身,叫仆人送来侯王蟒袍,“去,不去岂不是叫人拿住把柄,她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你我不成。”

&ep;&ep;“只要没有证据,我便还是她父亲。”

&ep;&ep;倘若她怨愤,他也已准备好了说辞,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想必可宽宥一二,日后再图谋它志。

&ep;&ep;四月初,由安定侯、大农令宴和光,廷尉章戍,右将军梁焕、左将军方同率文武百官前往云州郡,迎接女帝归朝。

&ep;&ep;仪驾在云州东青云县郊外旷野处,遇到得胜归来的女帝。

&ep;&ep;女帝身后宿琮领十五万大军,十万是原云州驻军,另五万是各地麒麟军驻军,另有一支金甲女军,英姿烈烈,万军之中格外瞩目。

&ep;&ep;当前女帝一身简衣素服,枣红大马闲庭信步,天子之仪,叫人不敢冒犯窥视。

&ep;&ep;群臣迎接上前,三呼万岁。

&ep;&ep;“陛下——臣等罪该万死——迟来了。”

&ep;&ep;崔呈属文官之首,位在前列,崔灈身穿铠甲,身后盛骜领十万麒麟军,都远远看向前方。

&ep;&ep;军将们叩首问安,崔漾道了声平身,“都起来罢。”

&ep;&ep;那眸光平静,无波澜,似乎并无仇恨,群臣落在身上若有若无的视线便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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