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种白色的花。”秦仄归听他停顿,立刻会意接道。男人原本就低沉的声音在刻意压低了之后,更是苏得要命。

&ep;&ep;“你俩……”钟子宴被他俩这一唱一和逗笑了,余光睨了眼后座上似乎已经睡着了的许祀瑞,也还是跟着压低了声音,“一句话非要拆成半句半句的讲是吧?”

&ep;&ep;方印得瑟的笑,挑衅似的朝钟子宴挑了挑眉。

&ep;&ep;“挺巧的。鹿城出现这东西,桑桑的信号也出现在那里。”方印没全说出来。还有绕远路特意往鹿城去一趟的赵书意。

&ep;&ep;方印现在对那地方的好奇程度,都已经要赶得上山城了。

&ep;&ep;“钟子宴,你和桑桑分开究竟有多久了,她在鹿城,你却在另外一个省的柳江市。还口口声声说在找她,一南一北,根本是完全相反的方向吧?”方印趴在秦仄归的椅背上,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ep;&ep;钟子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秦仄归,扯了扯嘴角,说道:“你觉得我在撒谎?”

&ep;&ep;“我可没这么说。”方印笑道,“我只是好奇。”

&ep;&ep;许祀瑞怕他,方印可不怕。钟子宴有些忌惮秦仄归。

&ep;&ep;虽然他口无遮拦。但是平日里的一言一行,还是能够看得出来,他根本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冲动无脑。而且也并不像他自己说得那么勇,丝毫不惧秦仄归和方印。

&ep;&ep;钟子宴点了点头,说道:“我和她分开的时候,我们还没到柳江市。是她说过有重要的人在北方,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了青省,不止是出云和柳江,我还去过挺多地方的。没找着罢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回去鹿城。”

&ep;&ep;他说这话的时候,似笑非笑的看了秦仄归一眼。

&ep;&ep;很显然,他认为对秦桑来说重要的那个人,是他在青省遇到的秦仄归。

&ep;&ep;可是方印和秦仄归心知肚明,秦桑应该根本不会知道秦仄归的下落。秦仄归人在哪里在做些什么,从来不会和家里人说。

&ep;&ep;所以那个重要的人必然不是秦仄归。

&ep;&ep;要么另有其人,要么秦桑在撒谎。

&ep;&ep;随着谈话告一段落,路边的指示牌一闪而过。车子因为减速带颠簸了几下。

&ep;&ep;他们已经抵达了鹿城。

&ep;&ep;鹿城和他们一路走来见过的几个城市都不太相同。

&ep;&ep;同样的荒凉,可是鹿城显然不凌乱。

&ep;&ep;在柳江和出云,随处可见路旁破损的车子、倒塌的路障以及脏污的血迹。可是鹿城的街道是干净的。没有过多争斗的痕迹。两侧的商店基本都大开着门。依稀能够看得到里面完全空了的货架。

&ep;&ep;他们进入鹿城后路过的所有便利店都是空的。就好像这座城市完全没有物资了一样。

&ep;&ep;被来来回回扫荡过四五回的出云都没有这么空。

&ep;&ep;被消耗一空的物资,似乎是在印证赵书意之前的话。在鹿城,有着大量的生命波动。换而言之,这里有着大量的活人。

&ep;&ep;秦仄归和方印对视了一眼,然后又装作无事发生一般移开了视线。

&ep;&ep;他们得找个机会甩开钟子宴联系一下赵书意。

&ep;&ep;“你们是谁!不许动!”

&ep;&ep;进城之后为了便于观察,钟子宴的车速并不快,突然一支箭矢钉在了车头前半米处。钟子宴一脚刹车踩停了车子。

&ep;&ep;路边的绿化带里钻出来一个看起来年纪不是很大的少年,端着一把弓弩对准了他们。

&ep;&ep;这把弓弩方印无比眼熟。和他胳膊上的很像。只不过他和秦仄归平时都把它翻上去固定好,关键时刻出其不意的翻下来。不会就这么大剌剌的举着到处瞄。

&ep;&ep;“?”钟子宴也发现了。立刻扭头瞪视着方印和秦仄归,眼里明晃晃的质疑,就差把“你们一伙儿的”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ep;&ep;“不是。那东西不一样。我们那玩意儿比他那个精细多了。”方印立刻摆手否定道,说道。

&ep;&ep;仔细看,会发现少年手里的弓比他们的粗糙很多。并不能像他们的一样将零件拆分固定在手臂上,手腕一转就能够再组合展开。

&ep;&ep;“是人类吗?是的话就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少年见他们车停了,人却没动静儿,大声喝斥道。

&ep;&ep;车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ep;&ep;“先下去看看情况?”方印小声提议道。

&ep;&ep;少年来势汹汹,但是身上似乎没什么恶意,反而是戒备多一点儿。就好像他们是突然闯进人家领地的外来入侵者一样。和主动攻击相比,他的姿态更像是自我防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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