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甚至连异变过后的身体都没出现。

&ep;&ep;就像是第二重幻境里的项凯歌一样,逝去生命体征,永远留在了幻境里。

&ep;&ep;“方印……”秦仄归下唇颤了颤,似乎是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喃喃喊着青年的姓名祈求得到回应。

&ep;&ep;没有了。

&ep;&ep;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ep;&ep;许祀瑞脸色看起来异常的惨白,似乎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情况。

&ep;&ep;秦仄归茫然又无助的环顾了一周。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去挣扎着再挽回些什么的渠道。

&ep;&ep;渡尘基地的餐厅还是那个样子,门敞开着,联通着两个房间。不论他再开关多少次,都不会响起小兔子乖乖的歌声。他也没办法再进入第四重幻境里。

&ep;&ep;即便下一次歌声再响起。也是一个全新的幻境。

&ep;&ep;他再也进不去,再也没有拉住方印的机会了。

&ep;&ep;他最爱的那个人,迷失在了那个庞大又诡异的青灰色迷宫中,再也出不来了。

&ep;&ep;秦仄归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近乎灰败的绝望。

&ep;&ep;而钟子宴一出来之后,眼睛就重新恢复了神采。

&ep;&ep;秦桑的手还捂着他的耳朵。隐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钟子宴脸色不太好看,想要伸手抱抱他的小姑娘。

&ep;&ep;却看见秦桑戒备又惊恐的后退了一步,目光惊疑不定的盯着她看。

&ep;&ep;他的小姑娘在怕他。钟子宴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ep;&ep;他们明明从第四重幻境里成功出来了,每个人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各有各的凝重与苦涩。

&ep;&ep;而被困在境中境里的方印,看着一点一点闭合消失的漩涡门,完完全全陷入了一片混沌黑暗。

&ep;&ep;他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任何事情。

&ep;&ep;只知道自己整个人都很难过。身体每一寸都疼,像是被碾碎了一样。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剧痛的时候像是被一根棍子伸进了颅腔内疯狂搅拌着。

&ep;&ep;方印翻滚着,嘶吼着,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或者他已经听不到任何东西了。到最后,连自己的身体都感知不到。轻飘飘的,只有入髓的痛,恍若灵魂都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难捱的痛楚似乎是刻在虚无的魂灵之上。

&ep;&ep;混乱中,方印只闪过了两个念头。

&ep;&ep;真他妈的疼。

&ep;&ep;还好松了手,没把秦仄归拉进来。

&ep;&ep;第一百二十六章死了,没完全死透

&ep;&ep;在慌乱的念头里,方印好像做了一个极其冗长的梦。

&ep;&ep;梦里都是熟悉的脸。

&ep;&ep;他忽而梦到高中时候,复杂的数学公式和化学方程式,坐在窗前抓耳挠腮的解不出一道题来,一抬头发现马上就要高考了,焦虑铺天盖地的涌来,重来一次的窒息感和无力感几乎将方印淹没。

&ep;&ep;忽而又梦到了过年的时候,爸爸妈妈和各种亲戚热热闹闹的在客厅看春晚。而他偷偷的躲到了阳台上,和秦仄归通电话。那个新年他又没能陪着自己,走不开的岗位让他们在除夕的时候也只能抱着电话听彼此的声音来纾解思念。

&ep;&ep;楼下是灯河,抬头是烟火,方印贴在阳台冰凉的玻璃上,手指无意识抠弄着刚换的窗花,和秦仄归通着简短的电话,他不能占用他太多的时间。秦仄归还得给家里打电话。

&ep;&ep;秦家父母和秦桑同样的都很想他。

&ep;&ep;方印手掌贴着冬日里冰凉的玻璃,微仰着头看灿烂星火。近几年,人们研究出了无污染的烟花火药,年节关于烟花的封禁正在慢慢放开,逐渐恢复了传统的热闹。

&ep;&ep;他微仰着头,透过玻璃,思绪惆怅填满了胸膛。

&ep;&ep;忽而他又梦到了带的第一届学生毕业的那个夏天,繁华似前程,锦绣满大道。蝉鸣,细雨,炎炎烈日。方印并不是从头带着他们。半路接手的孩子,他从一个新人班主任一点一点做起。

&ep;&ep;和他们一样,在毕业季的那一年披星晨起,戴月晚归。在所有的焦虑,汗水,压抑的努力之中迎来了夏天。女生换上了喜欢的漂亮裙子,男生身穿小西装个个挺拔的像是白杨。

&ep;&ep;他目送每一个孩子一点一点收拾干净了自己的课桌,将三年日日夜夜的成果搬空,人满为患的教室里只剩了下了冰冷的桌椅。不必等来日方长,两个月之后,这些桌椅和方印都迎来了新的学生。

&ep;&ep;忽而他似乎又回到了故事开始的那个晚上,合上了电脑,门口又想起了熟悉的童谣旋律。

&ep;&ep;脑子里闪过无数的面孔,重遇秦仄归时男人深沉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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