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才走出不久,就看到街头交通几乎完全停止运转,许多悬浮车停在路上,人们围在一个大屏幕前,带着惊惧、恐慌、厌恶、快意等不同的表情,看着大屏幕议论纷纷。

&ep;&ep;容远两人抬头一看,目光瞬间凝固。

&ep;&ep;屏幕上,帕寇的脑袋——只有脑袋——染着蓝色的血,被搁在一个托盘上。旁边一个老迈臃肿的比丘星人,也就是比丘星的最高执政官,正用干巴巴的声音念着一连串恐怖的罪行——反比丘星罪、反联盟罪、散播致命病毒罪、危害公共安全罪……

&ep;&ep;“我很抱歉,博士,敌人没有中陷阱。但只要您把那个该死的比丘星人交给我,我保证,最多三天!我就能从他嘴里翘出他同伙的名单和藏身地。”

&ep;&ep;一个四米多高、獠牙外翻、浑身长着许多硬毛的外星人恶狠狠地说道。如果容远在这里,就能听出那是未经掩饰的伪帕寇的声音。

&ep;&ep;“不用了,罗多,他已经死了。”博士冷漠地说。

&ep;&ep;“死了?”罗多震惊地说:“为什么?那我们要怎么找到他的同伙和他拿走的东西?”

&ep;&ep;博士冷哼一声,说:“既然你之前的拷打没有从他口中掏出半个字,只是凭借意识成像仪刺激大脑绘制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图形,那他现在更不可能泄露半点情报。更何况,胆敢放走我最心爱的宠物,我自然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怎么?还是说你对我的决定有异议?”

&ep;&ep;“不敢。”罗多猛地发现自己因为被那个神秘同伙戏耍而激怒,不小心忘记了对面的人是谁,态度越界了。他急忙低头,恭敬地说:“你的决定永远英明神武。只是……我们现在失去了线索,下一步该怎么行动,请您指示。”

&ep;&ep;轮椅带着博士转到一个桌子前,桌子上方缓缓旋转的正是比丘星的全息图,他阴沉沉地说:“他们还在比丘星上。你给我截断星网,封锁进出飞船,再没有找到他们之前,不允许任何一艘飞船离开比丘星,让星政府配合搜查,给我在全星球仔细筛选一遍,有任何疑点都抓起来!我给你十天时间!十天之内如果还找不到,这个星球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ep;&ep;罗多惊骇莫名地说:“但是,博士……”

&ep;&ep;摧毁一个宜居星,在联盟中是最不可饶恕的罪行,更不用说上面还有无数智慧生命。毁灭比丘星的事一旦透露出去,整个喀尤尔公司都会被愤怒的星际联盟拍碎。

&ep;&ep;博士转头看着他,说:“你以为那只比丘星章鱼掌握的东西是什么?泄露出去一星半点的风声,它一样能摧毁喀尤尔!不用担心,公司会理解我的决定,而宇宙中有太多神秘存在能让一颗星球湮灭。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ep;&ep;话中隐含的意思让罗多不寒而栗,他深深低头,不敢再多说,只应一声:“是,博士。”

&ep;&ep;第188章悔恨与醒悟

&ep;&ep;容远靠墙坐着,手抵着额头,闭着眼睛,微微蹙眉。

&ep;&ep;他试图回忆起帕寇的模样,却发现细节上总有些模糊,越是努力的回想,记忆好像也越是努力地跟他捉迷藏,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楚,哪些是真实的,哪些只是自己的幻想中的形象。

&ep;&ep;这没有道理,因为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想不起来的唯一原因,是他从来没有用心去看过对方的模样。他曾把那个家伙当成踏板、当成桥梁、当成一张通行证,真正应该做但却从没有这么想过的,就是……朋友。

&ep;&ep;唯一也是最后一次认真去看、牢牢记住的,是他满脸血污的头颅。

&ep;&ep;比失去一个朋友更痛苦的,就是当你失去他的时候,你才发现这个人对你有多么重要,而回忆过往,却发现关于对方的记忆是那么苍白。

&ep;&ep;容远几乎要痛恨自己了。

&ep;&ep;然而理智上,他却十分清楚,如果再来一遍,时间重新回到他们相遇的时候,一心向往着广阔的世界和无垠的宇宙、多疑且充满疑虑警惕的他也不可能敞开心扉,坦诚以待。但至少……但至少,他们可以在指向明确的功利性交谈中,掺杂一些更私人的对话,他或许可以把目光从遥远的星际收回来,看一看就在身边的人是怎样的。

&ep;&ep;因为挖掘记忆,容远发现,他对帕寇几乎一无所知。他不知道帕寇是怎样长大的,经历了怎样的危险,喜欢什么又讨厌什么,住在哪里,有没有家人朋友,是否有人在等着他归来……他从来没有试图了解过,即使偶然话题转移到这方面,也会被他很快扯开,因为他根本不关心这些。

&ep;&ep;他对帕寇的了解,全部来自于艾米瑞达——这个实际上跟帕寇相处时间十分短暂的兰蒂亚女孩,和比丘星的媒体——从各种角度诠释帕寇是怎样一个从小就坏到骨子里、擅长伪装、阴险恶毒的比丘星败类。

&ep;&ep;容远从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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