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满座的人捱三顶五的,一人往上冲去寻架打,连带一波人被撞得东倒西歪,叫苦不迭。

&ep;&ep;炎往上走时还不觉得这里的阶梯难行,但往下走时,才感受到何为“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往下走虽然不费力气,但这阶梯几乎垂直,加上时不时因为打架而推挤过来的人潮以及凌空飞过的垃圾,当真是举步维艰。

&ep;&ep;炎听不懂他们呜哩哇啦的土话,只觉得有无数大钹大锣在自己耳边哐哐当当地敲着,吵得他头晕脑胀,耳鸣不已。

&ep;&ep;炎努力拨开人群朝下走,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乌斯曼来。

&ep;&ep;方才乌斯曼坐在那张织金包银的软塌上,看起来闲适得很,尤其是他的那双手,戴着名贵珠宝的手指交叠在一起……看起来像是无瑕白玉雕刻出来的,骨节优美,指尖还微微泛着红。

&ep;&ep;在谈话的间隙,乌斯曼似乎在揉弄食指尖,就像赫连乌罗被烫伤的食指尖后,那样轻轻地揉着……

&ep;&ep;炎有些纳闷自己怎么就把他们两个联想到一起?不管是从相貌还是品行上来看,他们都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ep;&ep;赫连乌罗虽然在扮相上黑暗十足,像极一只紧盯腐食的乌鸦,令人敬而远之,但实际上他徒有一副空架子,除了填饱肚子就别无他求。

&ep;&ep;哪像乌斯曼,长得人模人样,内里却淫邪得很,刚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坚持不懈……哼,炎冷笑着想:“果然是肾、亏的事情做多了。”

&ep;&ep;炎发现自己对乌斯曼的嫌恶就如同着阶梯是直线上升的,等到升无可升的那日,他一定会狠狠修理乌斯曼一顿,到那时他才不管乌斯曼是西凉王,还是圣什么雪。

&ep;&ep;炎想着令他气恼的乌斯曼,下行的步伐不觉加快,边上有一堆人不知怎么打起来了,瓜果饼子一通互砸、汁水横流,好些人惊叫着避让,炎的眼前突然就空出一条道来。

&ep;&ep;“正好。”炎不觉莞尔,正准备快速通过,也不知是谁往他的后背狠狠一撞!

&ep;&ep;第19章赫连乌罗

&ep;&ep;炎一下子失去平衡往前扑去,前边是没有人,但下层的阶梯上还站着好些看热闹的人。

&ep;&ep;他们发现炎摔下来,一个个大叫着往边上躲,但这儿人挤人的,连个插针的地都没有,于是乎男男女女,一众人就像挤咸菜那样堆叠起来,被夹在中间的人面孔都憋出茄色。

&ep;&ep;炎就像轻盈的燕子那样伸手一撑其中一人的肩头,借力凌空飞起,不过眨眼的功夫,他便稳稳地落在一处一掌宽的扶栏上。

&ep;&ep;他谁也没撞着,也没当众跌个头破血流,那些人见状都不再推挤,而是看傻了眼。

&ep;&ep;“他好厉害呀,简直像会飞似的。”

&ep;&ep;“你瞧见没?他在空中转了个圈。”

&ep;&ep;炎站定后抬头望去,上面的阶梯上依然人山人海,各式各样的脸上都写着极度的不耐烦,想要走的和不想走的,开骂的和开打的,比斗兽场里的比赛还要热闹。

&ep;&ep;然后从最上层开始,侍卫终于开始行动了,他们逐层逐层地捉拿闹事的人。

&ep;&ep;只是人太多,等清理到炎这里,恐怕还得费些时间。

&ep;&ep;炎四处巡视,但怎么也找不到那个撞他的人,更无法确定刚才那一撞是故意的,还是无心之过。

&ep;&ep;“不,应该就是故意的。”炎锁眉沉思,回想方才被撞的那一瞬间,好像是一双手突然贴上自己的肩膀,用劲往下一推。

&ep;&ep;“……会是谁?”炎困惑地想。虽然他很讨厌乌斯曼,但也知道这件事不是乌斯曼做的,因为乌斯曼若是想要他死,夜闯寝宫那晚就会下手了。

&ep;&ep;“都住手!别打了!那边的——快停下!”侍卫举着长矛戳刺着人群,声嘶力竭地怒吼着,但秩序仍以龟速在恢复。

&ep;&ep;留在这里也发现不了什么,炎像猫儿一样无声地跳下扶栏,回斗兽营去了。

&ep;&ep;挤满大小帐篷的斗兽营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宫,尤其这些帐篷还会转移位置,好容易记住的一条道就又变了。

&ep;&ep;不过炎只要记住朝北走就好,斗兽营越往北帐篷越破,这人也越少。

&ep;&ep;炎还记得最初来这里时,他愣是在自家营地外转了好几圈却找不到进去的路。

&ep;&ep;在看到一顶斜斜搭着,仿佛随时会垮塌的灰布帐篷时,炎就知道“到家”了。

&ep;&ep;那是赫连乌罗的帐篷,看上去特别显眼,棚顶还搭着好几块补丁,听伊利亚说,是赫连乌罗连夜缝补上的。

&ep;&ep;炎走进由帐篷圈起来的空地,一眼就瞅见花孔雀,他像一滩软泥般平摊在一张木榻上,身边围着惯常的跟班,他们给他扇风、擦汗还有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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