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萨哈说:殿下并无异常,心情已经调整回来,大燕国更是风雨过后碧波如洗,举国上年皆是一派祥和之态。

&ep;&ep;听了这话乌斯曼更心急如焚,身为西凉国君,他岂能隔三差五地跑去大燕,而炎肯定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没有办法,他只能利用珂柔公主骗他来了。

&ep;&ep;他一早就知道炎趴在寝宫的大梁上,故意以“行刺”之名把炎丢进死囚塔里,是想激起他的求生欲,哪怕是苟活着也比死了的好。

&ep;&ep;而炎果然如他所想变得“活泼”起来了。心气如此之高的炎,可不会被那死囚塔磨灭心志,尤其当他身边还有一个需要他帮助的弱者——伊利亚存在。

&ep;&ep;他“步步为营”只为激起炎的斗志。

&ep;&ep;当然,炎进入斗兽营是意外,那也是让乌斯曼最着急的一件事。

&ep;&ep;他担心炎担心到没法袖手旁观,甚至向他最讨厌的祭司塔讨教易容术,在明知有刺客的地方展现真貌……

&ep;&ep;如果可以,乌斯曼只想把炎绑在自己身边,管他大燕皇帝会不会打过来,这大燕皇帝都已经有摄政王了,还总霸占着炎,未免太贪心了吧。

&ep;&ep;乌斯曼知道大燕皇帝对炎只有手足之情,但还是不免吃那位皇帝的醋。

&ep;&ep;因为那个皇帝长得太好看了,而且又是那么温柔善良的人,简直是炎的最爱。

&ep;&ep;所以对大燕皇帝的嫉妒根本控制不了。

&ep;&ep;“你……”炎忽然开口道,“你这个人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ep;&ep;“嗯?”乌斯曼看着炎。

&ep;&ep;“你根本就是很坏。”炎拧着眉,炽着眼道,“坏极了,何止是或许很坏。”

&ep;&ep;“呵。”乌斯曼被说成是坏极了的人,没有生气,反而眯眼笑了。

&ep;&ep;“我的事情也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炎叹气,无力地道,“是谈一谈就能解决的。”

&ep;&ep;“炎,不仅是谈一谈,你想打我一顿出气也是可以的。”

&ep;&ep;“就冲你刚才对我做的事情,杀了你都不够解气,何况只是打你一顿。”炎挑眉,摆着一副“你在说什么呢?”的表情。

&ep;&ep;乌斯曼露出苦笑。

&ep;&ep;“不过,”炎的语气稍微和缓了一点,坦白道,“我是想过,是不是下去陪兄弟们会更好。”

&ep;&ep;“炎炎……”

&ep;&ep;“但是皇兄会很伤心,而我不想让他难过。”炎接着道,“还有……在死囚塔的时候,那一天夜里,真的很难熬。”

&ep;&ep;“是你被毒虫咬伤的那天?”

&ep;&ep;“你果然知道。”

&ep;&ep;“我……有让雪鹰给你送解药。”

&ep;&ep;“哼。”炎递给乌斯曼一个白眼,继续道:“那个晚上,我忽然觉得活着,感受到那炽热的疼痛,挺好的。”

&ep;&ep;“嗯?”

&ep;&ep;“因为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便宜我了。”炎抱着胳膊,低语道,“继续活着,感受着懊悔和痛苦,尽全力照顾他们的家人,才是我对他们最大的赎罪。”

&ep;&ep;乌斯曼的眼睛微微眯起,炎的话就像一把刀,不仅剖开了他的心,还往里面撒了把盐,疼得他一时无言。

&ep;&ep;“我对自己说,就这么痛苦地活着吧,”炎喃喃道,“然后,绝不允许身边的人再有什么意外了。”

&ep;&ep;“乌斯曼,我不是傻到每个人都要去救,而是这些人是因为我们才掉下来的。”炎说道,“我就得担起救他们出去的责任,如果我为救他们而死,也是死得其所。”

&ep;&ep;“什么‘死得其所’?”乌斯曼有些恼,正色道,“你在我西凉的土地上,你淳于炎从头到脚都属于我,你的死、你的归属都由我来决定。”

&ep;&ep;“你还说我傻,我看你说的这番话就挺傻的。”炎挑衅道,“你不会以为亲了我两下,摸了我两下,我们就有什么关系了吧?”

&ep;&ep;“炎,”乌斯曼忽然笑了,“你不会以为在大燕的时候,你喝醉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吧?”

&ep;&ep;“——?”炎怔住。

&ep;&ep;乌斯曼笑着站起身,走向忽明忽暗的篝火。

&ep;&ep;炎飞快追上,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问:“你说什么?”

&ep;&ep;“嘘。”乌斯曼食指竖起道,“这么大声,会吵着大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