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对了,菲拉斯是怎么了?半天都没吭声。”济纳雅莉回过神,进去御书房。

&ep;&ep;“大燕皇帝送来的礼物是什么呀?你竟看得这么入神。”济纳雅莉见菲拉斯拿着那大红的礼单在发懵。

&ep;&ep;“……我露馅了。”菲拉斯倏地抬头,“他知道王后和君上都不在宫里。”

&ep;&ep;“怎么可能?”沈方宇道,“方才摄政王走时既没质疑,也没生气啊。”

&ep;&ep;“他大约是不想打草惊蛇吧。完了完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没办好,你们说西凉和大燕的婚事会告吹吗?”菲拉斯急得一头汗。

&ep;&ep;“不会吧?”沈方宇道,“要是告吹,这婚书和礼单摄政王就不会拿出来了。”

&ep;&ep;“就是,菲拉斯,你别吓唬自己了。摄政王要知道你是假的,不当场宰了你。他没说,就是没看出来呀。”济纳雅莉笑着说道。

&ep;&ep;“也对……”菲拉斯深深吸口气,“我先冷静一下。方才摄政王说,过几日他还会再来打扰的。”

&ep;&ep;“什么,还要来……!”沈方宇吓了一跳。

&ep;&ep;“对啊,这头一回是侥幸没被拆穿,再来一次,就很可能纸包不住火了。”菲拉斯像吃坏肚子那样,苦着脸。

&ep;&ep;“我看,还是赶紧给君上和王后递个信吧。这桩婚事要是砸在我们手里,君上非扒了我们的皮不可。”济纳雅莉提议道。

&ep;&ep;“嗯。”菲拉斯点头,“之前君上来过信,说他们赶往莫阿罗城了,不知眼下是个什么情形。”

&ep;&ep;“不管什么情形,都比我们这里好吧。”沈方宇拧眉道,“摄政王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

&ep;&ep;这话没人反驳,霎时,包括霜牙在内,全都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ep;&ep;此时的景霆瑞正脚下生风,匆匆行走在月光笼罩的皇宫长廊里。

&ep;&ep;“……乌斯曼不在宫里,却留下一个替身候着我,他是干什么去了?”景霆瑞忽地驻足,眉心皱拢,“炎也不在宫中,难道乌斯曼是偷溜出去找炎了。”

&ep;&ep;“炎的急性子真是从小到大一点都没改,大婚仪式都还没操办,就先出宫游四方了。”景霆瑞的左手拨弄着右手大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思忖道,“探查巫雀族起源之事又不急于一时,他这么急冲冲地往外跑,难怪乌斯曼会着急地追出去。”

&ep;&ep;“这两人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啊,都爱找我的麻烦。”景霆瑞心叹道,“这桩婚事可不能黄。”

&ep;&ep;诚然,乌斯曼要有一丁点对炎不好,他身为“嫂子”自然二话不说就接炎回去,毕竟他在边境城是真刀真枪的操演士兵,不是来这里闹着玩的。

&ep;&ep;不过,乌斯曼和炎若是百年好合,那卿儿身边就少了一个成天磨磨叽叽又黏黏糊糊的弟弟,只要想到这一点,景霆瑞心里就很高兴。

&ep;&ep;他大概是除去乌斯曼之外,最期盼他们成婚、生儿育女的了。

&ep;&ep;“最近卿儿寄来的信都是问炎儿好不好?炎儿在西凉待得惯不惯?炎儿是胖了还是瘦了?乌斯曼对炎儿好吗?等等一大堆问题。唉……他怎么不问我好不好?”景霆瑞既吃醋,又发愁眼下该怎么回复爱卿才好,毕竟他是连炎的人影都没见到。

&ep;&ep;“罢了,就写‘万事大吉,只欠东风’吧。”景霆瑞这样想着,便迈开步子朝宫外走去了。

&ep;&ep;莫阿罗城,府衙牢狱。

&ep;&ep;天黑之后,寒气便从四面八方袭来,库尔旦不得不蹲下身,双手夹在腋下取暖。

&ep;&ep;这露天里的囚笼无法御寒,数不清的臭虫更是往人的衣缝里钻,库尔旦被咬得刺痒难忍,都快要哭出来了。

&ep;&ep;他恨不得跳起来自揭身份,他可是西凉王后的随从,他们怎么可以这般野蛮的对他!

&ep;&ep;可王后都还没出声,哪轮得他来出风头,库尔旦忍了又忍,饥寒交迫之下,这牙一咬,心一横地想,“等见着官爷再上告王后与赫连乌罗的奸情怕是太晚了,天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能否熬过今晚,不如现在喊冤,还能早点从这囚笼子里出去……”

&ep;&ep;打定主意后,库尔旦站起身来。他看到斜对面的笼子里,赫连乌罗和伊利亚都没睡,赫连乌罗站在那儿,一点都不怕冷的样子。伊利亚抖抖索索着,呼着白气,他们望着同一个方向,是大牢的入口处。

&ep;&ep;库尔旦便也朝那里看着,不知何时开始,那边有着一团团的明亮火光,很快这些火光直冲大牢而来。库尔旦定睛一看,乖乖,都是府衙的精兵,高举熊熊燃烧的火把,安静又迅捷地涌入进来。

&ep;&ep;“是官爷夜巡?”有时,尤其在关押重犯时,官爷会亲自下牢狱巡查,库尔旦想,定是赫连乌罗假冒鸦灵术士的事情被官爷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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