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今日不一样,炎是西凉国母,景霆瑞又是以摄政王的公职身份出使,也就是炎的地位比景霆瑞可高得多,那是君臣之别,景霆瑞必须向炎行礼问安。

&ep;&ep;“快点行礼。”炎在织锦扶手椅内坐定,催促着景霆瑞,“真是的,差点被你蒙混过去。”

&ep;&ep;景霆瑞瞅了炎一眼,那眼神就像猛甩出一鞭子,当空炸裂,但那又如何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ep;&ep;“……大燕特使景霆瑞给西凉王后请安。恭祝您凤体康健,千岁金安。”景霆瑞抱拳,深深一鞠躬,这姿态上倒是没有偷工减料。

&ep;&ep;“好说。”炎下巴微扬,一副斗胜公鸡的姿态,“伊利亚,给摄政王上茶,还有赐座。”

&ep;&ep;“谢王后赏赐。”景霆瑞的腰都还没挺直呢,又得弯下去谢恩。

&ep;&ep;乌斯曼笑了笑,在炎身边的扶手椅里坐下。炎看着景霆瑞那俯首帖耳的样子,周身舒爽得很,这多亏乌斯曼提醒,炎不禁朝乌斯曼抛去一个媚眼,秋波暗送。

&ep;&ep;乌斯曼惊呆,脸孔竟然红了。

&ep;&ep;“王后。”景霆瑞端过伊利亚送上的奶茶,僵笑道,“大燕皇帝问候您好。”

&ep;&ep;“多谢皇兄挂念,臣弟一切都好。”炎一提起爱卿,俊气的脸上才有了柔和的笑容。

&ep;&ep;“陛下,臣这一次来西凉,不仅是为了运送亲王的‘嫁妆’,还有一重要职责在身。”景霆瑞突然对乌斯曼说道。

&ep;&ep;“是什么职责?”乌斯曼好奇地问。

&ep;&ep;“给亲王殿下证婚。”景霆瑞喝了一口奶茶,把茶盏放下,又扫了一眼珠光宝气的厅堂,“既然大家都是熟识,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皇上有旨,让微臣好好考察一下亲王的夫家,是否真的对亲王好。”

&ep;&ep;“乌斯曼对我当然是极好的。”炎立刻说道,“你也看到这满屋的金银宝物,都是他送我的。”

&ep;&ep;“金银乃身外之物。”景霆瑞淡然道,“这些只能是一个考量,而非全部。”

&ep;&ep;“你什么意思?!”炎有些不悦,暗想着景霆瑞你个穷鬼,才送给我皇兄多少值钱玩意,竟然还敢看不起这里的宝贝!

&ep;&ep;“王后自幼对臣下有偏见,故不论臣下说什么,王后都觉得不悦。”景霆瑞慢条斯理地说,“臣下明白王后的恼火,但圣旨不可违,皇上怎么吩咐的,微臣便怎么做。有道是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呀。”

&ep;&ep;“摄政王,依照你的意思……”乌斯曼思忖着说,“若是你觉得这桩婚事不妥,都无需回禀皇上,这和亲就黄了,是吗?”

&ep;&ep;“正是。”景霆瑞露齿一笑。

&ep;&ep;“你这是曲解圣意,假传圣旨!”炎气得站起来,“我们的婚书都已经签好,怎么可能依照你的想法取消。”

&ep;&ep;“不是我的想法,是大燕皇帝——您的兄长的。”景霆瑞重申道,“您签写与西凉王结亲的婚书是不假,但您现在还是大燕的亲王,您的婚事是由大燕皇帝说了算的,这点,您不可否认吧?”

&ep;&ep;“景霆瑞!”炎愈发恼了,“你少拿着皇兄来唬我,皇兄是最疼我的。要不然,你能被赶到边塞来练兵?还不是为了看顾我。”

&ep;&ep;炎不提这事倒罢,一提景霆瑞也气恼:要不是为了你这小子,我大老远跑这来吃沙子!还给你们夫夫二人开刷。

&ep;&ep;“您知道就好,皇上为您是操碎了心。”景霆瑞不悦的眯起眼,“您若有皇上千分之一的稳妥,微臣就不用跑这一趟了。”

&ep;&ep;“你、你说什么?!我不稳妥?!”炎拉扯着乌斯曼的衣袖,“乌斯曼,你看他!简直反了!”

&ep;&ep;“不是您在亲笔信中说,为探查巫雀起源才嫁给西凉王的吗?”景霆瑞紧接着道,“那哪是稳妥之人会做的事情。”

&ep;&ep;“事急从权,你懂个屁!”

&ep;&ep;“还事急从权,您根本乱来一气。”

&ep;&ep;“炎炎,不要生气,摄政王不过迁怒于你罢了。”乌斯曼轻轻拍了拍炎的手背,“你坐下慢慢说。”

&ep;&ep;“迁怒?”

&ep;&ep;“对啊。你想,我们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如此恩爱,他却独守空房,住的还是吹满风沙的军帐,这心中的空虚、寂寞和凄苦就好比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怎一个愁字了得。”乌斯曼“充满同情”地望了脸色铁青的景霆瑞一眼,然后道,“你也别介意他说的什么证婚,不过是走过场罢了。”

&ep;&ep;“可那是皇兄的圣旨,被他拿来吓唬我!”

&ep;&ep;“炎炎,你忘了你的肚子了?”乌斯曼笑容可掬,“这娃儿都有了,婚还能结不成?哪怕摄政王不肯证婚,你的皇兄也会亲自跑这一趟,来祝福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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