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别乌鸦嘴了!”经验略少的小船员听不了这个。

&ep;&ep;“乌鸦嘴?这按你们年轻人的说法,叫f,f什么来着?”老头笑呵呵地来了一句。

&ep;&ep;小船员拒绝回答。

&ep;&ep;大家喝了些水,看了会早就看腻了的日出,气氛缓和了一点点。

&ep;&ep;过年毕竟是喜庆的日子,也传统,大家都过,就有共鸣。

&ep;&ep;况且他们也不是第一年在船上跨年了,有回忆。

&ep;&ep;于是昨夜那一震带来的恐惧被大家暂时刻意放下,他们腾出空间迎接新年。

&ep;&ep;.

&ep;&ep;赵叔带着早饭,在同事们的暧昧或鄙夷眼神中回房间,一进去就惊到了。

&ep;&ep;床上的青年平躺着,一张脸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就像是刚结束一场恶战,身上还带着从战场上带出来的戾气。

&ep;&ep;“小茭?”赵叔反应过来,快速关门,不让往里瞟的同事看到,“你新添的伤是哪来的啊?”

&ep;&ep;“摔的。”茭白的心情跟他残坏的身体情况刚好相反。他特快乐,甚至还有点即将看到一部电影高潮环节的小期待,过了高潮,就可以快进送回收站了。

&ep;&ep;真他妈受够了胃里晃荡的恶心感,天天吐,他的喉咙就没好过,嘴里都有挥之不去的铁锈味道。海上这瓢狗血请速速来。

&ep;&ep;赵叔不知道茭白的想法,只感觉他是情绪不好,撒谎都懒得找合理点的说法,摔能摔成那样?三岁小娃娃都不信。

&ep;&ep;这孩子有一点……自虐倾向。

&ep;&ep;赵叔想啊,年纪轻轻的,长相也算不上多天下无双独一份,他能住进戚家,必定承受了别人无法想象的压力,都不容易。

&ep;&ep;“船怎么样?”茭白把脑袋歪过来。

&ep;&ep;赵叔说了大致情况。

&ep;&ep;茭白:“……”震得那么厉害,就破一个仓?不可能只是这样。

&ep;&ep;他意有所指:“赵叔,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ep;&ep;赵叔在撕榨菜的袋子:“准备什么?”

&ep;&ep;“你说沉船啊?”他从下往上将榨菜挤出来,往稀饭里抖进去一些,“沉不了的,我们这船不是一般的小船,破一两个仓都没事。”

&ep;&ep;“小茭,你嘴上的伤更严重了,说话都淌血,还是等稀饭凉了再吃吧。”赵叔把小桌挪到床前,让茭白能够到。

&ep;&ep;茭白没胃口,他转头去看房里仅有的小窗户。外面是水和天空。

&ep;&ep;每天都是这场景,视野疲乏又单调。

&ep;&ep;茭白好想看汽车和洋房,他都感觉踩在陆地上是上辈子的事了,船上一日,犹如十年。

&ep;&ep;.

&ep;&ep;茭白在机舱的轰轰运作响动中闭眼,打了个哈欠。

&ep;&ep;小年夜被绑上了船,除夕还在船上。

&ep;&ep;真的,大年初一谁能让我上岸,谁就是我祖宗。

&ep;&ep;哎……

&ep;&ep;草!

&ep;&ep;茭白搭在军绿色旧棉被上的手指胡乱一阵敲。以他多年看狗血漫的经验,狗血可能是齐家老二送过来的,毕竟他缺席海上行的时机有点微妙。

&ep;&ep;而且还和礼珏有关。

&ep;&ep;不然他参与进来就没意义了。

&ep;&ep;《断翅》里的原主早死了,不存在被齐子挚绑上船的情节,礼珏也就不会被卷入其中。所以茭白不清楚会是个什么发展。反正离不开狗血的本质。

&ep;&ep;茭白抓了抓油兮兮的头发,几处结痂的伤口黏着发丝,被他这一抓全扯起来了,伤口也流出血,他又疼又爽。

&ep;&ep;疼是身体上的,爽是心理上的。

&ep;&ep;因为茭白想到了自己往齐子挚面上吐的那一口,还有当时扯下他头发,抓烂他皮肉的触感。

&ep;&ep;啧。

&ep;&ep;我真是个变态。

&ep;&ep;茭白擦掉从头发缝里淌下来的血液,虚缓地喘了口气。

&ep;&ep;今天他不想去货舱应付那对齐家兄弟。

&ep;&ep;过年啊,老子要对自己好点。

&ep;&ep;.

&ep;&ep;茭白半梦半醒之际,降海的东南面,也就是货船“平顺”失踪之地,停着一艘巨大的远洋船。

&ep;&ep;救生艇存放地摆得很满,甲板上站着一排戚家培养的精英队,一切都准备就绪,等一个指令,和老天爷的放行。

&ep;&ep;放他们进目的地进行施救工作。

&ep;&ep;大过年的,船上所有人迎风面向大海,时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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