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肩头一沉,一件皮衣落了上来。

&ep;&ep;章枕连带皮衣一起揽着他:“你体质太差,等你伤好了,跟我一起晨跑夜跑,健身,打拳。”

&ep;&ep;茭白呵呵笑两声,那我还是看书读书吧。

&ep;&ep;走在前面的戚以潦点根烟,徐徐地吸了一口,他抬手,夹着烟的指节微招:“走了。”

&ep;&ep;茭白的手肘拐章枕:“叫你呢。”

&ep;&ep;章枕带着他,颇有种兄弟并肩作战的澎湃:“是叫咱俩。”

&ep;&ep;茭白跟章枕拌嘴皮子。

&ep;&ep;“还在说什么,相声?”戚以潦压着浅淡唇角侧了下头,一缕青白烟雾缠上他带笑的英俊眉梢。

&ep;&ep;“……”茭白跟章枕连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同时还不忘继续拌嘴。

&ep;&ep;日头在三人背后缓缓上升。

&ep;&ep;这天是个好天气,有冬日里的一捧暖阳。

&ep;&ep;第59章

&ep;&ep;戚以潦直接去了戚氏。

&ep;&ep;章枕没跟过去,他亲自护送茭白去了兰墨府。

&ep;&ep;茭白上回来的时候,身上贴着“沈寄”的标签,附属品一样。这次那标签没了,身边还多了个章老父亲,他走得松散惬意。

&ep;&ep;“杨医生待会就会过来。”章枕给茭白挡开垂晃的细长枝叶,“他给你看看肚子上的伤,我还叫他带一些淡化疤痕的药膏,你的脸跟脖子要坚持抹。开学前我再陪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ep;&ep;茭白懒懒应声。刀伤愈合得蛮好,其他伤都是他自己弄的,皮外伤,看着吓人,实际没有伤筋动骨。

&ep;&ep;到目前为止,他最难挨的还是尾椎的旧伤,以及三根肋骨没长好造成的后遗症。跟老寒腿似的,天气一转凉就疼。

&ep;&ep;“小章,回来了啊。”柳姨轻柔的声音从前院传来,她今天穿暗紫色老式旗袍,外面套一毛披肩,头发在脑后梳了个髻,气质温婉,丝毫不显庸俗。

&ep;&ep;茭白很明显地观察到,柳姨脸上的笑容在看到的时候,有那么一两秒的僵硬。

&ep;&ep;柳姨不喜欢他。

&ep;&ep;上次在这住了一段时间,他就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

&ep;&ep;同时得知的还有柳姨的伎俩,就很一般,她那两副面孔和沈老太太不是一个级别。

&ep;&ep;茭白无所谓,他又不是人民币,还能人人爱。

&ep;&ep;再说,老太太是沈寄他妈,亲妈,在沈家有绝对的话语权和地位。而柳姨只是戚家的下人。

&ep;&ep;.

&ep;&ep;“柳姨,白白现在是我弟。”章枕进了前院,郑重其事道。

&ep;&ep;柳姨诧异道:“你哪来的弟弟?”

&ep;&ep;章枕弯腰凑近茭白,脑袋碰了碰,亲昵又高兴:“孤儿院认识的。”

&ep;&ep;柳姨看过来,笑意柔柔:“那是得好好照看。”

&ep;&ep;茭白:啧。

&ep;&ep;这个柳姨,跟阴森森的古堡很配啊,演民国时期的女性都不用接受训练,直接上就行。

&ep;&ep;柳姨迎上来,带他们穿过荆棘小道:“沈董那边是……”

&ep;&ep;章枕的面色微暗:“没关系了。”

&ep;&ep;他提到了茭白被绑架到获救的事。

&ep;&ep;目的很强烈,他希望他的弟弟能多点人关爱。即便关爱多不了,那也尽量少给一些伤害。

&ep;&ep;“那是不是要让小茭跨个火盆,或者艾水洗澡,去去晦气?”柳姨温柔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ep;&ep;正在看远处腊梅园的茭白轻轻咂嘴,这句话还行。他笑着说:“谢柳姨关心,火盆不跨了吧,泡个艾水澡可以。”

&ep;&ep;柳姨饱含江南风韵的眉眼望向他,拢了拢披肩:“那我去准备。”

&ep;&ep;章枕目送柳姨离去,他转头去看弟弟,虽然他是个不如陈一铭心细会揣摩人心思的大老粗,但他不是瞎子,能觉出点什么。

&ep;&ep;“白白,你上次跟柳姨闹矛盾了?”

&ep;&ep;茭白走进梅园:“没有。”的确没正面交锋。

&ep;&ep;章枕跟在他后面,两条肌肉不发达却极具爆发力的手臂举起来,绕到后面,双手答在脑后:“柳姨在戚家做了半辈子的活,是戚家的老人了,她也是看着三哥和我长大的,人挺好。”

&ep;&ep;茭白还没在心里吐槽,背后就靠上来一具颀长的身体,头顶传来严肃的声音:“但如果她为难你,你一定要跟我说,我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除了我的信仰跟使命之外,就是你。”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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