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截整齐的发尾,脸上蓄着胡须,衣服上面有墨水香。

&ep;&ep;是个讲究的,有文学气质的男人。

&ep;&ep;茭白与他站在楼梯上面,一上一下,对上了。

&ep;&ep;风衣男的目光从宽大帽檐下流了出来,他的眼神很哀伤,眼里仿佛有许多话。

&ep;&ep;茭白不躲不闪地跟他对视。

&ep;&ep;塞在肚子里,闷在心里的话,不说出来,谁知道。

&ep;&ep;我开不了口。

&ep;&ep;那我们就是陌生人。

&ep;&ep;小窗户里的余晖洒进来,搭在楼道的浮尘上面,摇摇晃晃,像儿时的秋千。

&ep;&ep;风衣男人缓慢地让开,茭白抬起一条腿踩上台阶,站在他站过的位置,没有停顿,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ep;&ep;.

&ep;&ep;茭白开门进公寓,接到了章枕的电话。

&ep;&ep;章枕在赶来的路上:“白白,戚三说有可疑人物进了公寓,照片我看了,不是齐子挚,我怀疑……”

&ep;&ep;“我碰上了,是齐蔺。”茭白把书包丢地板上。

&ep;&ep;他能说出人名,不存在什么血缘感应,也不是亲情牵扯,而是那一眼的愧痛。

&ep;&ep;能对得上号的,除了齐蔺,就不会有第二个人。

&ep;&ep;齐蔺,二十四五,搞艺术的,不依靠齐家,却因家族的没落打乱了生活节奏,被迫参与进来,遭齐霜连累丢了命。齐蔺是《断翅》里的印钞机,齐霜搞事情的钱都是找他要的。

&ep;&ep;茭白对齐蔺不了解,因为原著里他几乎都在通话中出没,和齐霜的通话,和齐子挚,和齐家二老的通话。

&ep;&ep;齐蔺冒险来看他死而复生的弟弟,一定带着说不清的情感,以惊喜跟愧疚居多,这跟茭白没有关系,他是个孤儿。

&ep;&ep;“他没对我怎么着,别抓他,让他走。”茭白说。

&ep;&ep;章枕命令都下了:“为什么?抓住齐蔺,就能知道齐子挚那畜牲……”

&ep;&ep;茭白阻止他往下说:“别问了,哥。”

&ep;&ep;章枕被那声哥叫得心软,原则全丢,他板着脸把人叫回来,语气还不舍得放重点:“那齐家老二找过来,又不做什么,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ep;&ep;茭白不想提他这身体跟齐家的关系,没意思:“谁知道呢。”

&ep;&ep;章枕沉声说:“齐蔺放就放了,齐子挚要是敢出现,你说什么哥都要给他两枪。”

&ep;&ep;压下要犯上来的煞气,他深呼吸:“沈家还在找齐家老大老二,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后代一个不留。”

&ep;&ep;茭白一哂,那等沈寄的人查到他这个所谓的三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ep;&ep;人生啊,总是有没完没了的狗血。

&ep;&ep;——却还是要不回头地大步往前迈,活下去。

&ep;&ep;.

&ep;&ep;章枕来了一中,让茭白换掉校服下来,带他去外面吃饭,说是有个朋友餐厅开业。

&ep;&ep;茭白在后门见到章枕时,发现他旁边还有个女生。

&ep;&ep;两人大眼瞪小眼。

&ep;&ep;“枕哥,你要等人的就是他?”女生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什么啊这是,他是你亲戚吗?”

&ep;&ep;章枕没废话,简明扼要:“他住在兰墨府。”

&ep;&ep;那女生满脸卧槽:“舅妈?”

&ep;&ep;茭白:“………”

&ep;&ep;.

&ep;&ep;女生叫周兰兰,她妈是戚家二小姐,她是小小姐,管戚以潦叫舅舅。

&ep;&ep;这不重要,

&ep;&ep;重要的是,同班同学的关系十分尴尬。单方面的对周兰兰来说。

&ep;&ep;“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舅妈,你要原谅我。我是看你拒绝我小姐妹的告白,让她哭了,我怒从心中起,然后就干了大逆不道的事。”

&ep;&ep;周兰兰捶胸:“真的,我该死,虽然我都把你的药跟口罩还给你了,可我还是大错特错,我小小年纪,如此歹毒,不配做戚家人,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一个月不减肥狂吃海喝惩罚自己……”

&ep;&ep;茭白拽习以为常的章枕,带她走,赶紧,速度。

&ep;&ep;章枕给他剥了个糖果。

&ep;&ep;“舅妈,你跟我舅舅什么时候发展起来的啊?”周兰兰单肩挎着书包,校服外套穿得飞扬洒脱,“你平时叫他哥哥还是叔叔?年龄差蛮大的诶,还好没到一轮,不然就是一轮恋……啧啧啧,难以置信,我有舅妈了……”

&ep;&ep;茭白忍无可忍,给了她一个板栗子。

&ep;&ep;“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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