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研究呗。”周兰兰把嘴里的鸡爪子骨头吐到盘子里。

&ep;&ep;茭白用筷子挑了个大鱼刺,放嘴里嘬嘬吐掉。那精灵跟戚以潦的寿命密切相关,还不知道这条线要怎么展开,会不会展开。

&ep;&ep;“戚院长在实验室不出来,人到中年,发量都比我多,你说我惨不惨?就是没遗传到她,全遗传我爸了,年纪轻轻就秃顶。”周兰兰拨了把头发,发际线凉飕飕。

&ep;&ep;茭白瞥了周兰兰一眼,戚家的子嗣很难得。

&ep;&ep;戚院长这么不关心周兰兰的成长,是不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希望她做个普通人。

&ep;&ep;周兰兰跟她父亲姓,她的性格开朗朝气,肆意随性是戚家人身上没有的,画风都不同。

&ep;&ep;“你妈管不管你交对象?”茭白问道。

&ep;&ep;“当然不管。”周兰兰说完就去了林希贝赵潋那,三姐妹义结金兰。

&ep;&ep;茭白起身去拿不远处的蛋黄酥吃。戚院长不管,说明她有确认,周兰兰没遗传到戚家的遗传病。

&ep;&ep;戚院长就生了一个,还是大龄产子。

&ep;&ep;在那之前肯定经过了漫长的犹豫纠结,甚至是数据分析。

&ep;&ep;说不定还拿自身做实验,各种尝试加上运气,才有了一个健健康康的周兰兰。

&ep;&ep;茭白的眼前浮现出坟场那一幕,没立场评价。他拿着半个蛋黄酥离桌,独自去了木桥上,随便坐在栏杆上面。

&ep;&ep;除了戚以潦,剩下五个好友已经全部进入破50的关卡阶段。

&ep;&ep;每个好友的活跃度都是兴趣度,也有会滋生出某些东西,各不相同。

&ep;&ep;沈寄滋生的是欲望,独占,控制,征服心理。

&ep;&ep;齐子挚先是赞赏,后是仇,悔恨。

&ep;&ep;礼珏是羡慕,怨。

&ep;&ep;沈而铵是接纳,自责,占有,期盼。

&ep;&ep;郁岭是好感,保护欲。

&ep;&ep;章枕是责任,关怀。

&ep;&ep;岑景末目前没滋生出什么,就只有兴趣。

&ep;&ep;至于戚以潦,

&ep;&ep;从白猫这一年的一系列表现来看,戚以潦除兴趣外,滋生的是认可,求生欲望,还有……

&ep;&ep;茭白想到这,眉心蹙了一下。

&ep;&ep;他像坐是在人生的最大一个考试现场,题都做完了,答案也写出来了,

&ep;&ep;可是他想在已经写完的答案后面,加一点。

&ep;&ep;茭白看了那个答案许久,久到蛋黄酥都凉了,最终还是没有加。

&ep;&ep;或许是在等什么。

&ep;&ep;.

&ep;&ep;放烟花的时候,戚以潦来了,今晚有个饭局,他坐了坐就走了,衬衣上面没沾什么酒气。

&ep;&ep;戚以潦一出现,轻松嬉闹的氛围就收了很多。

&ep;&ep;林希贝拉着赵潋的手,无声地张大嘴巴啊啊啊啊,好帅好帅好帅!

&ep;&ep;赵潋把她拖走。

&ep;&ep;“舅舅!这儿!我们在这!”周兰兰大幅度挥手,嗓门超大,眼睛还往旁边直瞟。

&ep;&ep;旁边是茭白,他在发朋友圈,抽空望了望戚以潦跟章枕,继续编辑文字。

&ep;&ep;鼻息里多了一股烟味,茭白扭了下头。老变态衬衣最上面那颗扣子是解开的。

&ep;&ep;这现象,茭白第一次见是在北城卖凉面的小面馆里,在那之后见到的频率就稍微多了一点点。

&ep;&ep;——神秘而禁欲的祭司脱了那身沉重长袍,他正在一步步走下祭坛,走入世俗,走向欲望人间。

&ep;&ep;“看什么?”戚以潦唇微张,溢出一缕烟雾。

&ep;&ep;茭白朝他伸手。

&ep;&ep;戚以潦指了指西裤口袋。

&ep;&ep;茭白的眼角抽了一下:“哪边?”

&ep;&ep;“自己找找,嗯?”戚以潦夹着烟的手抬起,揉了揉他的头发。

&ep;&ep;茭白翻着白眼站到戚以潦对面,两只手伸进他的口袋,摸出烟盒跟打火机。

&ep;&ep;另一头的章枕见状,他顾不上跟弟兄们交谈,立即大步流星地杀过来:“白白,你会抽烟?”

&ep;&ep;家长憋着火,要炸了。

&ep;&ep;茭白用熟练的点烟动作回答。

&ep;&ep;章枕是个不容易爆粗口的人,这会儿他愣是蹦了一个字,“操”。他不忍直接对他弟下手,矛头大逆不道地拐了个弯:“三哥,白白还小,抽烟不好吧。”

&ep;&ep;戚以潦不以为意:“阿枕,放宽心。成年了,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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