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没懂舅舅的意思。

&ep;&ep;贺楼生淡淡看他一眼,继续说道:“苗六溪并非骷族人,也没有所谓的转世,她只不过,是我永世的天罚。”

&ep;&ep;胥巳大概懂了。

&ep;&ep;“这么说,只要您存活一天,她就不能真正的死亡?”

&ep;&ep;“她离世过很多次,但我们终归还会再见面的,她不是转世,但非要这么解释也行。”

&ep;&ep;胥巳彻底恍然大悟。

&ep;&ep;“原来她是您的……”

&ep;&ep;“苗六溪是一个正常人,哪怕没有我,她依旧能够独立生存二十四年。而你母亲,承的是骷族血脉,骷族再不可能复生,倘若真能转世,我也希望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可以重新开始。”

&ep;&ep;“所以您从来不肯见到与母亲相似之人,是悔吗?舅舅,您后悔过吗?”

&ep;&ep;“胥巳,不要再说这些了,好吗。”

&ep;&ep;胥巳收回接下来欲要出口的话。

&ep;&ep;他知道舅舅不想解释的事,换成谁开口都没用。

&ep;&ep;贺楼生看了一眼时间,正好过去半个小时。

&ep;&ep;他也不多留,只跟胥巳说了一句“早点回去”,就自顾转身离开了。

&ep;&ep;胥巳留在原地,目送舅舅的身影远去。

&ep;&ep;他漫不经心地扭头回来,举起手中泛黄的苹果,浅浅咬了一口。

&ep;&ep;今天是母亲的忌日。

&ep;&ep;胥巳极少会像今天这样,静下心来,与她闲言碎语。

&ep;&ep;“母亲,这些年,我常能遇见与您容貌相似之人,她们的习性与职业都各不相同,但最令我高兴的是,她们的生活都十分美满,有幸福的家庭和挚爱的亲人。孩儿何其有幸,能亲眼见证一个个与母亲容貌相似之人从年少到老去,那样即使您不在身边,也算是填补了我幼时的空虚。

&ep;&ep;“舅舅待我极好,这些年,我一直守护在他身边,他时常会跟我提起您,我猜想,舅舅一定也是想念您的。而今时过境迁,心头之恨不过前尘往事,孩儿多么希望,母亲能与他冰释前嫌。

&ep;&ep;“孩儿不孝,近几月体弱多病,记忆日渐消退,只能在与您相似之人墓前寥寥几语,但愿九泉之下,母亲常乐无虞。”

&ep;&ep;.

&ep;&ep;贺楼生回来得很快,只不到一个小时苗六溪就看到他了。

&ep;&ep;她立马跑过去迎接贺楼生。

&ep;&ep;苗六溪:“怎么样!那个李先生,他有没有为难你啊?”

&ep;&ep;内心话:怎么样!那个李先生,他的脸还正常吗?

&ep;&ep;贺楼生摇头,但脸上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沉重。

&ep;&ep;怎么……难道他赔了很多钱?

&ep;&ep;苗六溪惴惴不安,赶紧迎上去问:“赔了多少啊?”

&ep;&ep;贺楼生叹一口气。

&ep;&ep;“有点多。”

&ep;&ep;苗六溪整个人都傻了。

&ep;&ep;有点多是有几多……

&ep;&ep;但不管最后赔了多少,她都十分肯定,这些钱应该能堆出一座小山。

&ep;&ep;苗六溪:唉,我该怎么还啊。

&ep;&ep;路上,贺楼生也是频频叹气。

&ep;&ep;“唉,你该怎么还啊。”

&ep;&ep;苗六溪:“哎!要不我卖个s……”

&ep;&ep;话没说完,她就被贺楼生捂上了乌鸦嘴。

&ep;&ep;苗六溪被良心谴责得没有办法,只能红着眼钻进他的怀里,一边感激不尽,一边哭唧唧地说:“那我以后好好工作,慢慢还你可以吗?”

&ep;&ep;贺楼生抱着怀里的小粘人精,心疼点头,“可以,可以。”

&ep;&ep;“我以后都不闹脾气,就对你一个人好。”

&ep;&ep;“好,好。”

&ep;&ep;“对不起贺楼生,让你破费了。”

&ep;&ep;“没事,以后多听话就行。”

&ep;&ep;“好,我听话的。”

&ep;&ep;“乖。”

&ep;&ep;两人正腻得热火朝天,这时身旁突然飞来许多泡泡将他们围住,一个个晶莹的小圆球在阳光下被照得七彩斑斓。

&ep;&ep;贺楼生发现了身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屁孩,他眉头一蹙,向小孩投了一个严厉的眼神,小孩的肩膀立马缩了一下,后退两步。

&ep;&ep;苗六溪赶紧从他怀里抽离出来,对着孩子尬笑。

&ep;&ep;贺楼生指着小屁孩手中的泡泡机,并向苗六溪投来质问的眼神。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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