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循着男女混杂喘息声,苏宛慢慢向着那方向迈去,身体未经世事,可她却也明白个中滋味,红晕悄然浮现,她没有察觉,脚下忽然一绊,离着假山紧一步之遥,这一绊,她趔趄着差点儿撞到山上。

&ep;&ep;借着遥远微弱娇华月光,苏宛眼低得快触及到地面的时候方才看清楚那是女子外衣,分不出色彩,摸得出质地。

&ep;&ep;还真是心急如焚,从她面前再往前的地方,沿途衣物落了一地,男的女的都有,而那声音,就在假山之后。

&ep;&ep;凉风袭来,苏宛脸上的红晕消失,而不绝于耳的喘气粗声让她蓦地恶心,斜飞着眼角只能看个大概,并不能猜出这丢人者到底是谁,苏宛欲走,脚下感觉到硬物,捡起来摩挲,这个东西她认得,随之拽在手里。

&ep;&ep;现下黑灯瞎火,路人没有行人,她左顾右盼后沿着原路返还。

&ep;&ep;黄怡已经回到房间内,见到是苏宛出现在院门处眼疾手快替她打开门,查看无人跟着才放松警惕阖上房门。

&ep;&ep;“小姐,我跟出去时人已经没了,说来奇怪,难道那人会飞檐走壁?这么儿功夫从我们面前消失。”她停顿了下:“我已经搜查过紫藤及全体几人的房间,未发现藏人迹象。”

&ep;&ep;“这个时辰了,还有人没睡?”

&ep;&ep;苏宛思考着。

&ep;&ep;“奴婢进去的时候没有亮灯,可我的动作声音比较大,怕是她们已经听到了,我迈进房间后,等立刻就亮了,奴婢没发现异常。”

&ep;&ep;她一边回禀,一边给苏宛倒水,这么一闹腾,苏宛是彻底没了困意。

&ep;&ep;“你查了你房间了吗?”

&ep;&ep;苏宛抬眸,似墨宝石般幽黑。

&ep;&ep;“奴婢……奴婢忘了,奴婢这就去。”

&ep;&ep;望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自琰王府回来后,婳灵身手矫健,遇事没向之前那般懦弱,知晓她已经懂得如何自保,苏宛的心才稍稍感到些许安慰。

&ep;&ep;片刻,黄怡垂头丧气的回来,声音轻柔微泣。

&ep;&ep;“小姐,奴婢打草惊蛇了,就算黑衣人藏在奴婢房间里,适才已经给了他机会,这会子怕是找不到了。”

&ep;&ep;“也罢,一次不成,定会再来第二次,咱们不急,静静等着便是,从今日起,你留心来府里的人,有可疑者立马汇报。”

&ep;&ep;苏宛手放桌上吃口茶,黄怡瞪大眼珠走近,拿起桌上的簪子诧异道:“小姐现在哪里缺这个劳什子玩意儿,夫人真是,这些东西情愿赏给下人都不曾宽待你半分。”

&ep;&ep;看她拿着簪子端详,见物如见主人,毫无半分好感。

&ep;&ep;“你知道这是赏给哪个下人的?”

&ep;&ep;“还能有谁,当然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藏青,仗着刘氏,看不起我们漫星阁,奴婢始终是奴婢,以为主子宠她就能一飞升天。”她说完将簪子放回桌上,发出嘭的一声,嘟囔着嘴很是不屑。

&ep;&ep;苏宛点点头,把黄怡说的话悄然记在了心间,难怪她觉得眼熟。

&ep;&ep;女的是藏青,那男的是……蓦然想起忠叔每次看到刘氏都会眼冒星光的模样,原来他看的并不是刘氏,而是藏青,虽年长藏青几岁,倒也是登对,忠叔这个墙头草,看上去憨实可靠,背地里却做出这样的事来。

&ep;&ep;“小姐,天色还早,你再休息会儿吧,奴婢现在起就睡在这里,好照顾你。”

&ep;&ep;……

&ep;&ep;“小姐。”

&ep;&ep;她再次轻唤怔怔然的主子,不明白她为何握着一枚簪子不放。

&ep;&ep;“嗯……好。”

&ep;&ep;话虽这么答,可苏宛身子没有动,待到黄怡已经整理好了被单,她才恍然着起身,躺下床,再没发声,婳灵灭了烛火,靠坐在桌旁撑着下巴望向窗外门口,接受琰王府训练很苛刻,可也着实把她的小身板锻炼出来了,岂不浪费了琰王府专程给她准备的膳食?

&ep;&ep;“小姐。”她猜着苏宛没这么快睡着:“琰王爷真真和别人待你不一样呢,连着奴婢也跟着得了好。”

&ep;&ep;……

&ep;&ep;她回头看着安然躺着的人,以为苏宛真的睡着了,便不再言语。

&ep;&ep;翌日,日上枝头,旭阳高照不进漫星阁,透过窗户却可以遥看到洒落在别处的阳光。

&ep;&ep;“姐姐,你来。”

&ep;&ep;红果站在门口像房内的黄怡招手,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却不知幔帘内苏宛刚醒来坐着便听到了这一幕,黄怡迟疑了一下,见红果坚持着没有离开,垂首着走向门口,刚靠近,红果附耳低语,说完后人就匆匆走开了。

&ep;&ep;“她与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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