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时辰不早了,本王遣人送你回府。”

&ep;&ep;琰王一向说话做事乖张怪逆,苏宛即便不习惯,现在也已经能处之坦然。

&ep;&ep;马车给了琰王,苏宛只能走路回府,刚迈下马车,黄怡便出现在周易身后,瞥见苏宛暗眸,忙行了一礼:“小姐不能怪奴婢,琰王让奴婢守在后面,不得出声。”

&ep;&ep;苏宛从黄怡身上收回目光,瞥见一向冰冷寡言的周易朝自己恭谨辑礼。

&ep;&ep;“承王被带走的时候,属下看见小姐府上姑娘落单,擅作主张让她跟着属下一同走,得将军嘱咐,尔等只要等候在城门口,小姐就一定会出现。”

&ep;&ep;俯视那难得一低的后脑勺,苏宛心底一暖,笑如春山:“多谢周将军。”

&ep;&ep;“小姐得将军看中,属下只是将军门下兵卒,还请小姐大人大量,莫要和属下计较。”

&ep;&ep;始终弓腰,双手辑礼,军姿铁律,在苏宛面前陡然没了那股护国军的傲气,平易近人许多,这般忠臣,严守军令,唯琰王是瞻,苏宛自知虽多次遭琰王拒绝,没少费心思,却心如明镜知晓没有选错人。

&ep;&ep;因为少了那股尾随身后的凉气,苏宛沉浸在适才琰王悚然动容的回忆里,心下一凛,天下多少人,误会了琰王。

&ep;&ep;看似外表冰封雪雕、不懂变通的龙虎将军,心地柔软多情,洞晓天地深理,设身处地为亲人着想,不禁为皇上叹息,放着守孝第人不要,偏偏屡次放虎归山,纵容作乱。

&ep;&ep;岂知,下一次,呈交在皇上面前的,就该是真刀真枪了。

&ep;&ep;见苏宛不言不语,两人一路无话,很长的路,认真的走,不知不觉就到了苏府门口。

&ep;&ep;昔日的门庭若市,拜望络绎不绝,在白天的事故之后,连着那御赐门楣上四个烫金大字,在黑云滚滚的压迫下,失去了光彩。

&ep;&ep;感谢完周易一路护送,苏宛和黄怡始踏入门槛。

&ep;&ep;前腿刚进入,后面大门便关了起来,苏宛转首,苏亨苍老了许多,站在灯光下,发髻光亮金光色里夹杂着雪白,他身旁侧立着苏若菡,白日里风袍还未褪去,像是失了火折子的暗红灰烬,激不起任何风波,最后,是刘氏,冰冷的眸光在夜色里,尤为光亮,另外两位姨娘,在重要事情面前,上不得台面。

&ep;&ep;苏宛扶了一礼,耳边响起一句话“本王看见苏亨和吏部尚书一起,期间提及了你的名字,和礼部尚书之子一起。”

&ep;&ep;敛眉垂首,暗衔冷笑,美眸清冷如冰道:“民女给王妃请安,女儿给爹爹、大娘请安。”

&ep;&ep;头顶传来轻哂,眼前多了双正红精绣鸳鸯戏水鞋。

&ep;&ep;“哼,苏宛,你现在是不是高兴极了?”

&ep;&ep;未等到免礼,她自行直了身子,美眸流转,指如葇夷触唇,嫣然一笑:“王妃哪里的话,民女无喜无忧,倒是王妃,虽然太子妃没做成,可承王被禁足,倒也是为王妃争得了机会,何不抓紧时间侍奉王爷,为皇子开枝散叶,着急回娘家做什么?”

&ep;&ep;说话间,向前一步走,两人离得更近,红夜不禁靠拢了些。

&ep;&ep;“哈哈哈。”

&ep;&ep;苏宛仰天长笑,掩嘴问道:“莫非已让那不知名的妾室捷足先登了?”

&ep;&ep;逆光里,王妃气得身子发颤,死死咬住嘴唇,倏地一松,亦笑了起来,阴风吹过,府里猛地阴森起来。

&ep;&ep;“臣妾是王妃,在这苏府里,算得上位份最高的,不过,苏府既是臣妾娘家,凡是当然还要顾及父母颜面,臣妾已为苏府出过力,为父亲找到了乘龙快婿,如今,这家中的累赘也到了该是为父母分忧解难的时候了,爹爹,你说是不是?”

&ep;&ep;她微侧首,苏亨一怔,适才明白过来,眉高眼低抬手思忖片刻,凉薄的声音响起:“不管你之前收没收聘礼,这琰王府办事不利,一再将婚事搁置,依爹爹之见,你既不愿意做妾,又不愿意入龙府,倒不如去了相府之家。”

&ep;&ep;老奸巨猾的眸子睇到苏宛一动不动,继续道:“如此一来,虽不如琰王府王妃名称好听,倒也拥有实权。”

&ep;&ep;他越说越痛快:“至于那琰王府的聘礼嘛,老夫自有办法回了他。”

&ep;&ep;暗光里,苏宛扯了扯嘴角,辗转苏若菡和苏亨之间,凛冽的眸光似北风刺骨,将他们死死冻住:“如此听来,爹爹为女儿思虑周全,苦心昭昭,作为女儿的,岂有辩驳之礼。”

&ep;&ep;闻言,苏宛瞧见苏若菡娇躯一颤,整个身子松软下来,皮笑肉不笑的脸靠近,娇声娇气道:“爹,姐姐深明大义,承王府里有难,爹爹该早些去备好嫁妆才是,把承王府的那份,也算在里面。”

&ep;&ep;她的手挽住苏亨,过于用力,之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