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金芒斜洒,照在柠檬香草上摇曳着黄色光辉。

&ep;&ep;等候的每一天,过得极慢极慢,仿佛走在越来越逼仄的空间,以致最后不知如何安放身躯和思绪。

&ep;&ep;每一次吐纳,都带着隐隐疼痛。

&ep;&ep;忙碌的黄怡发现身后有双眼,回首好奇望过去,苏宛已转首看向别处,黄怡带着自己多疑的不解,别过头去接着做事,再回头时,苏宛不在房间里。

&ep;&ep;她从未觉得身边缺少些什么。

&ep;&ep;恰逢经过曾经共处过的地方,脑海中会忽地一闪,仿佛有什么飞过,苏宛摩挲着腹部,才发觉置身在书房里,这个书房,与她的那间不同。

&ep;&ep;她望着那份把扶椅,曾多少回,她就站在门口,他那么坐着看向自己,或清冽,或炙热,或埋首不欲加以理睬。

&ep;&ep;“娘娘,咱们回去吧。”

&ep;&ep;央央伸手搀扶她,被她向后一推,猛然提高音调儿:“滚!你们都滚!你们个个都盯着本宫做什么?再跟着本宫,全都丈毙!”

&ep;&ep;苏宛瞪着眼,指尖一一指向房间里不知何时出现的其他人,蹒跚着身子,略显几分疲乏。

&ep;&ep;玲珑等人瑟瑟不敢靠前,不敢离开。

&ep;&ep;“娘娘,奴婢们这就出去,不让娘娘生气。”

&ep;&ep;说着,央央带着其他人出到门口,怯生生的看着苏宛独自在房间里。

&ep;&ep;“你们,都是本宫的人,一个个的,跟看个什么似得,说,究竟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谁给你们的胆子?”苏宛走到门前,怒目而视。

&ep;&ep;望着不知所措日日跟在她身边的婢女,苏宛顿时火气更重。

&ep;&ep;“不说是吗?来人!”

&ep;&ep;护卫一直在暗处,无论发生什么都保持着禁忌,可是这些婢女算什么?她们跟在她身边,如同被人监视一般不自在,她现在所做的所有事,具是不可让人知晓的计划。

&ep;&ep;央央看了眼大家,惊慌着跪下:“娘娘明鉴。没有人指使奴婢这么做。”

&ep;&ep;苏宛不可置信的看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人。

&ep;&ep;“怎么,你们也没有人让你们这么做是吗?”如此凛冽一问,所有人都跟在央央身后跪下,黄怡和梨脂在最角落处,尽可能不让苏宛看见。

&ep;&ep;“娘娘明鉴,奴婢们是因为担心娘娘,所以才这么做。”

&ep;&ep;看着众说一辞,行为相同,苏宛眸中闪过异样,梨脂早已经过她的考验,而其他的人……苏宛挑眉,不可置信的反诘:“难不成你们的意思是,担心本宫所以不约而同要来保护本宫?”

&ep;&ep;婢女小厮们低着头,不敢言语。

&ep;&ep;外面,德顺的身子闪现出来,看见里面这样,转身便要走。

&ep;&ep;“站住!”苏宛凌然开口。

&ep;&ep;德顺身子顿住,慢慢回身,隔着跪地的人躬身辑了一礼:“启禀娘娘,奴才来得不是时候,待会儿再来禀告也不迟。”

&ep;&ep;苏宛轻嗤:“难得来个拎得清的,这就要走。你是这府里的管家,你来告诉大家,府里的人心不在这里了,该做如何处置?”

&ep;&ep;众人闻声,皆是身子一抖。

&ep;&ep;“娘娘明鉴,奴婢,奴婢那日是听见公公跟黄怡的警告,所以才告知她们,不可让娘娘独处,身边尽可能多些人。”德顺站在那里,不知如好是好。

&ep;&ep;苏宛转身看向央央,面色苍白,眸光闪烁,身子想要蜷缩在一旁的跪地姿势,不像是撒谎。

&ep;&ep;“她让你们这么做的?”

&ep;&ep;“奴婢也听见了那日黄怡被公公传话训斥。”

&ep;&ep;“奴婢也是。”

&ep;&ep;小厮们在玲珑等人应声之后,异口同声:“娘娘待下人恩重如山,不让我们饿着,冻着,时常会让我们关怀家人,这样的主子,我们上哪里找去?若是主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办?”

&ep;&ep;有人应和:“我们不懂规矩,不曾想惹恼了娘娘。”

&ep;&ep;望着个个大有豁出去的真切眼神,苏宛哽咽。

&ep;&ep;她体谅没有地位的人的苦,所以才让大伙儿轮班定期省亲,赏赐些京城的特色,如此也算是犒劳他们的辛勤付出,再着这府里的大小事务,才不会走漏风声。

&ep;&ep;收获大于付出,让她有些惊喜。

&ep;&ep;“你们——反了。”

&ep;&ep;“你们都下去罢,主子身边有奴婢和梨脂就行了,府里事物多,体恤主子娘娘,做好分内事才是就是最大的孝敬。”

&ep;&ep;黄怡从人群中起身,遣散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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