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冯饕又从罐子里挑出几颗,一边加一边数着。“三,四,五,刚好五颗。”拿勺子搅拌一下,这次喝了一口后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ep;&ep;瞥见她这个无心的举动,莫墨的心头一软,触及到某些尘封的回忆,苦涩却又甘甜,犹如当年那个女人喝一口茶喜欢含着一朵花,再缓缓将花瓣吐出。

&ep;&ep;这个坏毛病她改不掉,他也任由她去做,她的毛病在他眼中只不过是撒娇的一种方式。

&ep;&ep;好不容易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却蓦地看见冯饕恍如读懂他的心思,舌尖处勾着一朵菊花,吐在手里,见着他瞧见自己这个毛病,不由得尴尬的垂下脑袋。

&ep;&ep;莫墨一怔,胸口如同被利器撞击,疼得满心揪紧。

&ep;&ep;若不是眼前是另一张脸,他差点就要将眼前的女人跟她的身影相叠在一起,如出一辙的习惯与毛病,千万人之中,怕也找不到一个细微之处相似到极致的,可在外人眼中看来却觉得毛骨悚然。

&ep;&ep;冯饕抬头看了一眼客厅的钟,晚上十一点半,犹豫了片刻便问他是否可以留宿一晚。她在京城相熟的女性朋友,唯一的算得上关系不错的,大概就只剩下同办公室的李念。

&ep;&ep;冯饕的想法很简单,明天一早首先联系李念,并让李念送衣服过来。

&ep;&ep;眼下总不可能穿着这一身回家,而且如果通知家里,她跟这个男人怕是说不清其中关系。

&ep;&ep;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不管绑架她的人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她担心以冯老爷子如今的身体状况,怕是不适合为她操心这些。

&ep;&ep;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提出的请求,毕竟她不过是个陌生人,眼前的男人未必肯让她留下过夜,她是不介意孤男寡女,别人不见得乐意。

&ep;&ep;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莫墨很平静的答应了,并且提出只允许一晚,因为明天他会离开别墅。

&ep;&ep;“谢谢,衣服明天会还给你的。”冯饕转身去二楼,临走时候瞧见莫墨继续埋头看那份文件,似乎是极其疲乏,莫墨用手掐了掐眉心,再次睁开眼,却不急着去看文件了,反而从茶几底下拿出一包“黄鹤楼”,点了一根,缓缓抽上。

&ep;&ep;他半倚在沙发上,闭着眼,只抽了一口,尼古丁确实能让人精神亢奋一阵,光靠浓茶并不能做到聚精会神。

&ep;&ep;“你抽过青铜烟枪么?”冯饕却觉得比起拿那根细小的香烟,他更适合抽一口烟枪。

&ep;&ep;那青铜长烟枪,些许锈迹斑斑的,经历过多少沧桑岁月,青春逐渐被腐蚀,留下这么一杆摧枯拉朽的岁月遗物被男人把玩在指尖处,一抹暗淡的幽蓝色火苗,一丝烟草的香味,一片片浓烟白云划开一个又一个的烟圈。

&ep;&ep;烟圈在空气中飘散,淡然隐去。

&ep;&ep;其实这个念头不过在冯饕脑中一划而过,却不经意间说出口,莫墨浑身一震,望着她的目光复杂而凌厉。

&ep;&ep;冯饕却不敢再驻足他面前,他的视线好似能从她身上剜出一块肉。

&ep;&ep;望着她近乎仓促逃走的背影,莫墨才狠狠闭上眼,手中的烟味不知不觉已燃至尽头。

&ep;&ep;他当年的确有过一杆烟枪,不过如今已经不在身边,他已经送给了别人,如今只能徒留个念想儿。

&ep;&ep;不知何时,垂在沙发一侧的掌心向外张扬,陡地紧握,睁开一双眼却比何时都要来的冷漠。

&ep;&ep;他的心头肉被人挖走了,他的心自然也就死了。

&ep;&ep;第二天一大早冯饕就起来了,毕竟不是自个家,睡得不是很沉,但她没想到另一个人比她起得更早。

&ep;&ep;客厅下莫墨正换衣服,似乎没注意到在身后的她。

&ep;&ep;冯饕却盯着他的背部,张着口似要惊叫却又被自己狠狠咬住唇止住那即将要泄露的声音。

&ep;&ep;莫墨已经穿上另外一件暗蓝色条纹衬衫,那疤痕累累的背部也一并掩盖。

&ep;&ep;一个男人的背爬满了狰狞犹如蜈蚣的疤痕,从肩胛骨一直蔓延到股沟处的那道尤为刺眼,冯饕眼眶一热,默然的转身回到房间。

&ep;&ep;她说不出这是一种怎样的震撼,一直到眼泪满眶,才吸了吸鼻头。似乎从遇见这个男人开始,她就浑身不对劲,全身的力气被抽光不说,在他面前总不自觉的想要再多看一会儿。好似前辈子太少的时间看着他,这辈子得狠狠补偿回来。

&ep;&ep;莫墨大概不会知道,他的心头肉,他的心肝,不再仅仅隔着天南地北的距离,也不再是一个地上一个地下的差距。

&ep;&ep;仅一门之隔,她在他眼皮底下,她在他身边!就如此的近!

&ep;&ep;她在房内定定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重新鼓足勇气出门。

&ep;&ep;她给李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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