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少女声音轻柔,出口恍若娇嗔。

&ep;&ep;“好好好,臣答应娘娘。”

&ep;&ep;言辞之间倒没什么暧昧的,一个称娘娘,一个称宗人令,尊卑分明。

&ep;&ep;再然后,牢房的大门是被一脚狠狠踹开的,殿内众人纷纷惊愕。

&ep;&ep;时月影身着月白色云锦华服,坐在选窗边的木塌之上,青丝披散下来并无丝毫点缀,清纯而绝美,手里捏着个荷花酥,酥饼边缘缺了一小口,皇后唇边沾着酥屑。

&ep;&ep;宗人令沈季修一身官服躬着身立在皇后身边,手里捧着一碟子糕点,婢女皆侍立左右。

&ep;&ep;沈季修慌忙跪下行礼,下一瞬他手中那碟子糕点就被狠狠掀翻在地,时月影根本来不及作何反应,元景行粗暴地捏过她的手腕。

&ep;&ep;时月影手中荷花酥坠落,她疑惑地地迎上男人的视线,他神色比廊外的风霜更冰冷。

&ep;&ep;皇帝侧眸睨向边上的宗人令,后者吓得垂首匍匐在地,皇帝眼眸之中怒意翻涌。

&ep;&ep;时月影肩胛轻轻颤抖,她从他眸中体会到翻涌的杀意,如此令人心悸的眼神又转回到她身上,他的手掌收紧几分。

&ep;&ep;“诶......?”时月影晶莹眼眸无辜地望着盛怒的男人,对他动怒的理由丝毫不觉,“皇上今日怎么来了?”

&ep;&ep;皇上、宗人令,无论是何种称呼,从她唇边溢出都仿佛裹着蜜糖一般!

&ep;&ep;“穿鞋!回宫!”他狠声低语。平日里在臣子面前伪装的端肃模样荡然无存,粗暴地将一脸茫然的女人从木榻扯下来。

&ep;&ep;时月影跌跌撞撞。

&ep;&ep;一双遮在裙摆之下的玉足才趿进绣鞋,被男人凶狠的力道拽着往外走。

&ep;&ep;“诶?我的话本!”她回眸流连于床榻边那成堆的话本。

&ep;&ep;皆是宗人令这些时日子费劲心思寻来的孤本,世间稀有。

&ep;&ep;“皇上要带臣妾去何处啊?”

&ep;&ep;话音刚落,那粗暴的手臂拦腰抱起她登上龙辇。等时月应从晕眩之中回过神,自己已经被抱进龙辇车厢之中。

&ep;&ep;“驾车回宫!”

&ep;&ep;驾车的侍卫不敢怠慢,跳上马车回挥起鞭子。

&ep;&ep;华丽龙辇车厢之中一分为二,时月影蜷缩在角落之中。

&ep;&ep;元景行大刀阔斧地坐在门口,对她虎视眈眈。或许这个词并不精确,可他眼眸之中的恨意与占有的欲那么明显,她想不出还有别的词用以形容这般眼神。

&ep;&ep;她右足的缀珍珠绣鞋在登车时飞了出去,她屈起双膝扯过裙摆,堪堪遮住被冻得微微红的足。

&ep;&ep;时月影不敢言语。明明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将她关进宗人府,如今又莫名粗暴地带她回宫,他究竟因何愤怒?

&ep;&ep;马车奔驰向前,元景行渗人的眼神始终牢牢禁锢着她,仿佛她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ep;&ep;可任人鱼肉的她,怎能伤他分毫?宽敞华贵的车厢令她几近窒息。时月影鹤颈低垂,抱着膝盖沉默不语。

&ep;&ep;回到皇宫,她踉踉跄跄被带进灵兮殿,皇帝的寝宫,一年之中他夜宿于此的次数屈指可数。

&ep;&ep;他一边拽着她进殿,一边吩咐惶恐的宫女,“去叫御膳房取碟荷花酥来!”

&ep;&ep;进了殿里,炭火暖意瞬间驱散了雪夜的寒冷。

&ep;&ep;铁锁般的手掌终于放过了她,时月影咬着唇微恼,“陛下怎么了?”

&ep;&ep;“朕怎么?!你还敢问朕怎么了?!”元景行深深地抽气,声音响彻整座宫殿,吓得宫人们纷纷匍匐于地,“宗人令竟然敢捧着糕点到你面前!你怎么不问问他怎么了?!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ep;&ep;“那些糕点又无毒,臣妾为何不能食?”从前他无理取闹还能知道个原因,今日太荒谬了。

&ep;&ep;“你敢唤他宗人令!”元景行如被彻底激怒的困兽一般在她面前来回踱步。

&ep;&ep;“......”

&ep;&ep;灵兮殿地上铺着厚实的牡丹纹地毯,一高一矮的两人相对而已,四周灯火通明。

&ep;&ep;宫人压低头颅,听皇后温声不徐不疾道,“他是宗人令,臣妾该怎么唤他才对?”

&ep;&ep;“你住口!元宵佳节,他身为臣子怎么能在你身边?!”元景行捕捉到女人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他心思缜密,“还是说不止是今夜?”

&ep;&ep;整整半个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在他忙于政务的无暇顾及时,一个男人日日夜夜围在她身边,以臣子的身份肆无忌惮地说着甜言蜜语,将她喜欢的东西一样一样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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