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臣妾担心太子。”

&ep;&ep;“朕受伤时,也没见你这么关心过。”皇帝咕哝一句。

&ep;&ep;“行了,陛下快用膳吧,少翻旧账。”她已经够心烦意乱了,他连这个都要计较。

&ep;&ep;元景行被她这么数落一句,恶狠狠地咬了口羊肉,邪眸凝视着她,显然很不服气。

&ep;&ep;晚膳过后,已近戌时末。时月影与皇帝各自占据木塌一侧看书。

&ep;&ep;突然有人不经宫人回禀就私自闯入殿中,萧伯霆一身寒气,“皇上,臣找到太子了!”

&ep;&ep;时月影霎时站起身。

&ep;&ep;***

&ep;&ep;不出她所料,元清根本就没有出走,而是遭遇不测。院判与邹御医皆赶到太子寝宫。

&ep;&ep;躺在床上的元清浑身是血,昏迷不醒,邹御医说他右手右腿已断,需要接骨。

&ep;&ep;元景行神色凝重起来,仔细查问发现太子的暗卫。

&ep;&ep;暗卫禀告说他在附近山谷底发现了太子,当时太子已经昏迷不醒,一同被发现的还有那匹黑马,已经摔死了,所以由此判断,太子可能是骑马意外坠落山崖,那处山势平缓才不至于身亡。

&ep;&ep;萧伯霆带人去查看踪迹,回来禀告道,他的判断与暗卫的说法如出一辙。太子绝非遭遇刺杀,而是意外坠落。

&ep;&ep;元景行素来信任萧伯霆,命他召集回所有暗卫。

&ep;&ep;时月影忧心忡忡地站在幕帘边看向内室。

&ep;&ep;邹御医为太子接骨完毕,擦着额头的汗,“太子伤势严重,幸而发现及时,倘若拖过今晚,怕是回天乏术。”

&ep;&ep;“行了,你们妥善医治太子。”元景行吩咐道御医,

&ep;&ep;他转而对着时月影,“你也担心了一整夜,回去休息。”

&ep;&ep;时月影只是看着重伤昏迷的元清。

&ep;&ep;“若朕当初受伤时,能有皇后对太子万分之一的关心,朕就算是死了也瞑目了。”

&ep;&ep;“这有什么可比较的?”时月影咕哝一声行了礼,转身就往尹蕊儿的寝宫走去。

&ep;&ep;“你干什么去?”皇帝追上来揪住她。

&ep;&ep;“臣妾想去询问皇贵妃。太子坠落的地点山路平坦宽阔,他的马素来温顺,臣妾不觉得这是意外,况且那封书信又作何解释?”

&ep;&ep;“萧伯霆查问过宫女,那封信是元清数月前就写好的。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二人曾经的谋划!”

&ep;&ep;“陛下在袒护皇贵妃。有没有害太子,陛下查她问便知。”

&ep;&ep;“有没有就那么重要么?朕也袒护过你数次。此事到此为止。安心当好的你皇后,只做你职责范围内的事,莫将手伸到朝堂之上。”

&ep;&ep;时月影咬着唇,眼神倔强。他一如既往袒护尹蕊儿,当日尹蕊儿的父亲身亡,他转头就将她关进宗人府大牢。

&ep;&ep;“后妃作乱,难道还不算臣妾职责所在么?”

&ep;&ep;“时月影,你别步你姑母的后尘。”皇帝意味深长地提醒道。

&ep;&ep;他说什么......?

&ep;&ep;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ep;&ep;眸光渐渐暗淡,她满目失望伤心。满朝文武皆污蔑她为妖后也就罢了,原来元景行一直以来,也这么想她。原来如此。

&ep;&ep;像是终于领悟一般点了点头,“臣妾遵旨”她折身经过皇帝,朝着自己寝宫的方向走去。

&ep;&ep;元景行伸手想将人拉住,皇后细长的月影纱裙带在他掌心划走。

&ep;&ep;三步两步追上去,掰过她的肩,“朕不是那个意思!你跑什么?”

&ep;&ep;“陛下说得对。”时月影抿了抿唇,收起情绪,“臣妾是朝臣口中的妖后,自然什么都不该管。”

&ep;&ep;“朕没有说妖后二字!”

&ep;&ep;“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ep;&ep;“你少污蔑、”皇帝愤怒反驳,转念一想,“即使朕这么想,又有什么不对么?当日朕身受重伤时你不是扭头扬言要去找男宠?!”

&ep;&ep;果然如此,他也当她妖后,“臣妾说的是气话,臣妾后来找了么?没有啊。”

&ep;&ep;时月影气到眼眶发红,像是终于抓到了证据一般瞪着皇帝,偏偏眼泪滑落,气势矮了半截。

&ep;&ep;“这个皇后,也不是我想当的。分明是你掳我进皇宫。”她以手背狠狠擦拭泪痕。

&ep;&ep;“你、”

&ep;&ep;元景行也气得不轻,太子坠崖,他派萧伯霆领着暗卫去找,人找回来了,御医也正尽心医治,他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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