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却想趁着他落魄的时机逼他就犯。

&ep;&ep;程涣抬眸看了看窗外的明媚日光,心里却近乎冷漠地想,他这半辈子也是倒了血霉。

&ep;&ep;但湛临危却误以为程涣这副神态,是因为他的病重生出了怜悯,他眼中隐约带着期待地看着程涣。

&ep;&ep;程涣回过神,走到床头柜前,倒了杯水,递过去。

&ep;&ep;湛临危如临大赦般的惊喜,接过水杯,想去拉程涣的手却还是忍住了。

&ep;&ep;程涣倒是很平静,没走,也没说什么,拎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ep;&ep;湛临危看着他,想了想:“律师那边你去过了吗?”

&ep;&ep;程涣抬眼看他。

&ep;&ep;湛临危神态诚恳:“我要是死了,遗产继承人也只能是你。”又不待程涣开口,继续动容道,“我年纪小的时候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不管是赚来的抢来的还是争来的,只要进了我的口袋,都是我的,我有了,就是我的。但我现在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

&ep;&ep;程涣打断他:“别想那么多了,先把病治好。”

&ep;&ep;湛临危:“你现在不原谅我没关系,但如果我死了,你能忘掉我做的那些事情吗。”

&ep;&ep;程涣淡然地看着他:“那些事早就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ep;&ep;湛临危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程涣,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领会错了意思,但程涣还是面孔平淡地说:“先治病吧。”

&ep;&ep;这之后,程涣差不多隔一段时间就去看一次湛临危,一开始是一周一次,然后是五天一次,四天一次,接着就是两天一次。

&ep;&ep;每次都是张小承当司机把程涣送过去,于是没多久,赵勉就知道了。

&ep;&ep;他去找程涣,全然没了之前说个话也要带报纸随时跪地的大大咧咧,反而是满腔怒火:“你疯吗?蕾姐怎么死的,孤儿院怎么搬迁到那个破地方的,你又为此差点倾家荡产,这些你都忘了吗?”

&ep;&ep;程涣好像又恢复成了之前那副沉默话少的平淡的样子,只是看看恼羞成怒的赵勉,什么也不说。

&ep;&ep;赵勉见他不答,一个人气急败坏原地跳:“他湛临危死不死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可怜他同情他,你那点好心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还不够吗?他就是要死了也得把你所剩无几的那点好心压榨完?你就任凭他这么干,不能不管他吗。”

&ep;&ep;程涣掏掏耳朵:“你给我扯什么嗓子。”

&ep;&ep;赵勉抬手指程涣:“那你有种别管他啊。”

&ep;&ep;程涣警告地看了眼赵勉,赵勉那点当面张牙舞爪的胆子瞬间缩成了芝麻大,哽了下脖子,声音瞬间小了下去:“涣哥,你又不欠他湛临危的,院长死的时候你把大半的遗产都给他了,他带着钱一走了之,他害何蕾染上毒瘾,他给房地产商当走狗逼孤儿院搬迁,他没做过一件好事,现在他生病了,你却还是心软去看他,我真的不明白。”

&ep;&ep;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好像背后有什么人又借了他三个胆子似的,声音洪亮了起来:“还有,你不是已经和邵总在一起了吗?湛临危那边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天天去看他,邵总怎么办?”

&ep;&ep;程涣本来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懒得和赵勉多废话,但听到邵总两个字,他愣了下,抬起眼睛看赵勉:“我说你怎么嗓门儿这么大,邵峋给你当靠山了?”又拧眉,“还有,我什么时候和邵峋在一起,又什么时候天天去看湛临危了?”

&ep;&ep;赵勉结结巴巴:“啊,你没和邵峋在一起吗?不,我的意思是,邵总对你那么好……”

&ep;&ep;程涣:“哦,你这是又成了邵峋的走狗了。”

&ep;&ep;赵勉百口莫辩,心里大喊:槽槽槽!怎么提起邵峋就没完没了了,不是在说湛临危那鸟人吗?

&ep;&ep;程涣却轻轻一哼:“行了行了,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ep;&ep;赵勉赶忙又道:“你别去看湛临危了,明明我们都知道他不是好人,他现在这样,不管立多少遗嘱示好,说白了都是在利用你的好心。”

&ep;&ep;程涣不理他,赵勉心里气得不行,看着程涣离开的背影,一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心里愤愤地想:还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你。

&ep;&ep;电话一通,赵勉对那头嚷嚷:“邵总,我是赵勉。”接着不带停地一口气说了个天花乱坠,“我涣哥现在天天去医院陪湛临危,一陪就是一个晚上。”

&ep;&ep;“噗……”

&ep;&ep;电话这头,原本正在开投资分析会的邵峋一口咖啡全喷了出来,喷完了,在同事们诧异地目光中抬手掸了掸西服前襟,又漠然对电话那头简单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ep;&ep;助理递过纸巾,又挪开邵峋面前的文件夹,帮忙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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