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元宵似是感觉到了是她,抬头,眼睛睁开一条缝静静看着她。不过片刻,它就再次合上双眼,倦倦地不再动弹。

&ep;&ep;“怎么会这样?”阿音急得眼圈都红了,“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ep;&ep;“婢子们也不知道。”屋里人哗啦啦跪了一地。

&ep;&ep;阿音并非像责难谁,不过是担忧元宵故而说话冲了些。

&ep;&ep;她让屋里人都起身后,就细问了下元宵今日的去处。得知在她走后元宵还往冀行箴那里跑了趟,阿音不由得轻声怨了它一声,说它没事乱跑什么,倘若不累这么一回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出了这样的岔子。

&ep;&ep;看到小家伙这虚弱的样子,阿音心里止不住的担忧,到底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静静地在旁边陪着它,希望自己的陪伴能让它稍微好受一点。

&ep;&ep;因着担心元宵,阿音多逗留了会儿。待到反应过来,才发现时间有些晚了,赶紧跑着就往外头去。

&ep;&ep;锦屏赶忙叫住了她,提醒道:“姑娘不必担心。坐了轿子过去便是。轿子过去反倒快一点。”

&ep;&ep;阿音下意识就要说陛下不准。转念一想,皇上是不准她们去上课的时候坐轿子,但她现在可不是去上课,坐轿子倒是没有违反规矩。

&ep;&ep;锦屏见她不反对,知她急着赶回去,就做主让人去抬轿子来。

&ep;&ep;这时候阿音想到一个问题,小声问锦屏:“倘若陛下和娘娘知道我没去上课,反倒去观太子殿下他们比赛了。那会怎么样?”

&ep;&ep;“应当无事。”锦屏刚才已经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道:“姑娘‘病了’后,只是不能累着而已,又不是不能坐着看。应当无事。更何况,如今是专程为了给太子殿下助威而不卧床休息,皇上应当更是不会怪罪。”

&ep;&ep;阿音其实已经决定好了要去给冀元箴加油,不过心里有些忐忑所以问问锦屏。虽然锦屏说的这些她自己也曾考虑过,但听旁人说起后好似吃了定心丸似的,心里头好过多了。

&ep;&ep;“那就好。”阿音的身子放松了些,“希望没事。借你吉言。”

&ep;&ep;“不会有事的。”锦屏笑了下,又劝阿音放宽心。

&ep;&ep;好不容易轿子来了。阿音坐了轿子后,太监们将轿子抬起,这便快速往习武场行去。

&ep;&ep;阿音腿短跑得慢。坐轿子倒是真比她自己走要快上不少。阿音不时地撩起轿帘往外看,没多久,就远远望见了习武场的院门。

&ep;&ep;……

&ep;&ep;“咦?那个俞家的丫头呢?怎么不见了?”冀筗没多久发现阿音不见了踪影,就到常书白的身边跳来跳去地问着。

&ep;&ep;常书白冷笑,“我哪里知道?若真说起来,刚才还是你与她更近一些。如今倒是问起我来了?”

&ep;&ep;冀筗看他终于肯搭理自己了,喜不自胜,也不管那语气好与坏,乐呵呵地道:“是不该问你,是不该问你。”到底不肯放弃这个“好机会”,他忍不住问道:“你看,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可做,那你可以教我了吗?”

&ep;&ep;常书白微眯着眼,抬起一根手指。

&ep;&ep;冀筗兴奋地盯着看。

&ep;&ep;常书白忽地屈起手指,朝他脑门叩了一下。

&ep;&ep;冀筗嗷地一声叫捂住额头。

&ep;&ep;常书白嗤道:“看你这弱气的,还想跟我学?再修行八百年罢!”

&ep;&ep;“八百年?”冀筗嗷嗷直叫,抗议道:“为什么俞家丫头那么弱你就肯搭理她。我比她强多了你都这么说我!”

&ep;&ep;“她是我妹子。”常书白挑眉看过去,“你能当我妹子么?”

&ep;&ep;冀筗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ep;&ep;常书白这才发现冀行箴静默了许久,凑到他身边问道:“这么了这是?莫不是你也在担心着我那宝贝妹妹?”

&ep;&ep;冀行箴懒得费唇舌和他争论那些个虚名,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ep;&ep;常书白摸摸下巴,断定此人现在心情不好,不去招惹得好。见冀行箴一直在看着弓箭,他就也拿了自己用的那把弓继续细细端详。

&ep;&ep;没过多久,晟广帝就来了习武场。与他同行的是俞皇后。再过了会儿,郑贤妃、孟淑妃也到了。紧接着,顾嫔、刘贵人和其他妃嫔也陆续到来。

&ep;&ep;冀筗看着这阵势直发晕,又去找常书白。常书白不搭理他,他就往旁边四顾去看。

&ep;&ep;说实话,他不敢去惹冀行箴。因为太子殿下性子偏冷,虽然对他客气得很,却总透着疏离。反倒不如大皇兄,平易近人且和善可亲。

&ep;&ep;冀筗就跑到冀符身边,凑在了郑胜章的左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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