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ep;&ep;楚璇抚着寝衣纤薄的衣襟,以眼角余光偷瞄,试探地看向萧逸。

&ep;&ep;他歪靠在绣垫上,体态放松信意,淡淡地扫了楚璇一眼,随即起身过来,脱了外裳给她披上。

&ep;&ep;那漂亮的剑眉微蹙,含了些许谴责意味地凝着她,道:“还生着病,就这么出来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ep;&ep;这句话一说完,他身后的太后掐着嗓子狠狠地咳嗽了一声。

&ep;&ep;萧逸恍若未闻,只给楚璇拢了拢衣襟,温声说:“快回去歇着,御医一会儿送药过来了,年关将至,宫里大宴不断,可容不得你久病。”

&ep;&ep;话音落地,太后把声调拔高,狠命地咳嗽。

&ep;&ep;楚璇怯怯地抬眸看向萧逸,见他玉面如画,漾着柔波似水,情意深浓地凝睇着她,捏了捏她缩在绣裳下的手,以示让她安心,轻声道:“没事,回去吧。”

&ep;&ep;楚璇这才一步三回头、在太后凌厉地怒瞪下回了内殿。

&ep;&ep;她躺回床上,冉冉听着声音进来,端了一只墨釉瓷碗,里面盛着粘稠滚烫的药汁,待楚璇仰头喝尽了,给她捏了块杏脯放进嘴里含着,才慢条斯理地回话。

&ep;&ep;“不是宫女怠慢,是姑娘在寐中总睡不安稳,陛下嫌她们走路不够轻,拿放东西有动静,便把她们都赶出去了。正巧这时候太后来了,陛下嘱咐我去候着御医拿药,就去正殿迎驾去了……”

&ep;&ep;楚璇心不在焉地听着,脑子晕晕的,那几个字总在里面打转。

&ep;&ep;——“你是不是不行?”

&ep;&ep;躺了一会儿,便听见外面脚步叠踏,内侍尖声喊了“起驾”,辇轿高高抬起,宫女迤逦而随,绕过殿前须弥座,自她窗前走了过去。

&ep;&ep;太后走了。

&ep;&ep;没有一炷香的功夫,萧逸就回内殿来了。

&ep;&ep;他神色严凛地问过冉冉,知道楚璇饮过药后便摒退了左右,独自拂帐而入,弯身坐在床边,自被衾下寻摸出了她的手,搁在掌心轻轻揉捏着,边揉捏边和声细语地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ep;&ep;楚璇一怔,忙点头。

&ep;&ep;“头还疼吗?”

&ep;&ep;楚璇摇头。

&ep;&ep;“那今晚能吃下饭了吗?朕让膳房备些清淡可口的,你坐起来少吃些?”

&ep;&ep;楚璇点头。

&ep;&ep;萧逸仿佛满意了,温柔和煦地笑了笑,幽幽缓缓地问:“你刚才为什么笑啊?”

&ep;&ep;被这大尾巴狼的柔情似水给灌迷糊了的楚璇一呛,抚着胸口猛烈咳嗽起来。

&ep;&ep;萧逸不慌不忙地把她扶起来,喂了她半瓯清水,音色里满是澄澈的无辜:“这宫里是风水不好吗?你和母后的嗓子都不好,见了朕就咳嗽。”

&ep;&ep;楚璇像是落入了猎人手里的小兽,瑟瑟发着抖,睫羽颤了颤,心虚地看向萧逸,往边上挪了挪,好像害怕随时会被他灭口一样。

&ep;&ep;“小舅舅……我……我什么都没听到,真……真的。”

&ep;&ep;萧逸笑得愈加浓情揉蜜,手指刮了下她的脸颊,道:“没听到就算了,有些事……若叫你听到了,朕还得想办法证明一下自己。”

&ep;&ep;说罢,他幽幽地看向楚璇的脖颈。

&ep;&ep;那里寝衣虚掩,露出莹然如玉的颈线,随着她因过分紧张而加重的喘息微微起伏着,惹人无尽遐思。

&ep;&ep;楚璇忙把衣襟拢好,蹭得向下钻进被衾里,把自己裹得严实,像只刚刚脱离魔爪受了惊的小兽,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萧逸。

&ep;&ep;萧逸笑了,抬手隔着被衾轻拍着她,柔声道:“再睡一觉吧,等晚膳妥了朕会叫醒你的。”

&ep;&ep;雨雪霏霏,伴着静澜微漪的宫闱生活,尘光似掬在手心里的水,一滴滴顺着指缝渗走。

&ep;&ep;除夕夜至,萧逸陪着太后守岁,依例往各家勋贵宗亲府中赐了赏,一直熬到太后困倦了,才从祈康殿出来。

&ep;&ep;原本在殿中还是一副清矜端稳的模样,出了殿立刻就像是还了魂的小鬼,一蹦老高地跳上御辇,忙不迭地吩咐高显仁:“那鬼面具备好了吗?”

&ep;&ep;大周宫闱旧例,每逢除夕夜会大兴傩舞,意在驱邪除祟,舞者带着鬼面,穿刺绣神兽的衣裳,在贞华殿前会一直跳到子时。

&ep;&ep;萧逸看腻了楚璇总在他跟前装温婉柔顺,一见傩舞阵里那张着血盆大口的鬼面具,便灵机一动,想戴着它去吓一吓楚璇。

&ep;&ep;到了长秋殿门口,见檐下燃着红锦宫灯,可殿内已是漆黑,想来楚璇已经睡下了。

&ep;&ep;按照宫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