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玉山不可置信地把帘子放下,退回来。

&ep;&ep;有人把他拉过去,小声问:“你看到什么啦?”

&ep;&ep;“秋姐在,在……在帮我大师兄勒头。”

&ep;&ep;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ep;&ep;不知谁冒出一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ep;&ep;何自强瞪着众人,“别废话了,都麻利点。”

&ep;&ep;“哦。”

&ep;&ep;大伙不敢再八卦,纷纷低头干活。

&ep;&ep;何自强走到里屋门口,忍了又忍,还是把帘子挑起一道缝,往里面看了看。

&ep;&ep;凤燕背朝门口坐在那里,两手扶着额角位置,调整眼角上吊的角度。

&ep;&ep;秋丽丽站在凤燕的身后,何自强看不到她手上的动作,只听她问凤燕:“你好厉害,不会把头骨勒坏吗?”

&ep;&ep;“不会,还可以再紧一些。”

&ep;&ep;“别再紧了,我都听到你骨头的声音了。”秋丽丽抱怨着。

&ep;&ep;“还能再紧。”凤燕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上的波动。

&ep;&ep;何自强缓缓放下帘子,刚转身差点迎面撞上一人,“师兄?”

&ep;&ep;富常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也在跟着看“热闹”。

&ep;&ep;“挺好的不是嘛。”富常生笑了笑,没有打搅里屋的两人,跟何自强走出院子。

&ep;&ep;何自强深深看了富常生一眼,“这个秋丽丽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凤燕不会排斥她的接近?”

&ep;&ep;“这可能就是缘分吧。”富常生呵呵的笑。

&ep;&ep;何自强不满道:“师兄,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心里有事从来不肯告诉别人。”

&ep;&ep;“我心里能有什么事。”富常生满不在乎地笑道,“你想多了。”

&ep;&ep;“我总觉得我看不透师兄。”何自强喃喃自语。

&ep;&ep;富常生拍了拍他的肩,“你想多了,凤燕那孩子命挺苦的,如果他能一点点接受秋丽丽,也不失为好事一桩。”

&ep;&ep;何自强皱着眉,“你真的不是因为提前知道这些才把秋丽丽留下的?”

&ep;&ep;富常生摇头,“自强啊,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没事总爱瞎想,时间不早快开场了,我先去戏台那边看看。”

&ep;&ep;富常生走了,留下何自强一个人站在院里,望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ep;&ep;里屋,凤燕终于勒好了头,开始贴片子。

&ep;&ep;秋丽丽并没有走,而是拖了把椅子过来倒跨着坐在上面,端详着凤燕的脸。

&ep;&ep;凤燕被她盯得表情有些不自然,“你怎么会勒头?”

&ep;&ep;秋丽丽笑眯眯的,“小时候,跟别人学过。”

&ep;&ep;凤燕整理头发的手一顿,“谁教你的?”

&ep;&ep;“一个朋友。”秋丽丽含含糊糊。

&ep;&ep;“他叫什么?”凤燕手里的动作完全停了下来,他转过脸直直地盯着秋丽丽,眼底闪烁着某种莫名的期待与悸动。

&ep;&ep;秋丽丽清了清喉咙,“就是偶然遇到一个朋友,他也是唱戏的。”

&ep;&ep;“他是男的?”

&ep;&ep;秋丽丽点了点头。

&ep;&ep;凤燕神色激动,“他是秋家台这里的人吗?”

&ep;&ep;“不是。”

&ep;&ep;凤燕眼中的火焰一下子暗了。

&ep;&ep;他在期待什么?

&ep;&ep;怎么可能那么巧,他想找的人,就是教会了秋丽丽勒头的那个朋友。

&ep;&ep;凤燕失望地收回目光,拿起一片假发,贴在鬓角处。

&ep;&ep;“它怎么是湿的?”秋丽丽试图缓和气氛,好奇地伸手碰了一下,“它上面涂了胶水吗?”

&ep;&ep;假发片子一下就粘到了凤燕的鬓角,特别服帖。

&ep;&ep;“不是胶水,是用榆树皮水泡出来的。”凤燕一边从容往脸上贴片,一边向秋丽丽解释,“有专门的师傅会提前把假发处理好,用榆树皮水泡好,并用篦子刮平,这样处理过的片子又黑又亮,贴上去的时候带着粘性,不会掉。”

&ep;&ep;“但是它湿漉漉的,贴在脸上一定很不舒服吧?”秋丽丽看着其他泡在榆树皮水里的片子,一脸嫌弃。

&ep;&ep;凤燕轻笑,“这算什么不舒服,学戏从头到尾没有容易的,光是勒头就比它要不舒服一万倍。”

&ep;&ep;秋丽丽越发觉得好奇,“等以后我能试试吗?”

&ep;&ep;“你想试?”凤燕有些意外,看了她一眼,“等秋家台的戏唱完了,回去后我找机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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