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昭昭惊呼一声猛得缩手,小手却被男人牢牢钳制住不得动弹。

&ep;&ep;男人嘴下用了些力道,昭昭只觉掌心那块肉一抽一抽得疼,她生怕男人再咬一口,非常没有骨气,连连道:“我错了我错了。”

&ep;&ep;谁知下一秒,又被男人在同样位置咬了一口。

&ep;&ep;昭昭眼睛瞪得滚圆,疼得泪珠儿还没滚下来,就被威胁:“不准哭。”

&ep;&ep;小姑娘被吓得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打了个响亮的嗝。

&ep;&ep;这还没完,昭昭认错不行,哭也不行,不认错——昭昭不敢。

&ep;&ep;非得要知道错哪儿,男人才肯放过她。

&ep;&ep;昭昭哪里知道自己错哪儿了,梦里又没这么一遭。

&ep;&ep;一连又被咬了好几口,昭昭憋不住哭了,她惊慌抹着泪,又气又怕,禁不住顶起嘴来:“我没错我才没错,都是青碧的错,青碧给我喝,我不想喝!”

&ep;&ep;见男人目光沉沉盯着她看,昭昭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哭得更可怜了,眼底含着一丝惊惧。

&ep;&ep;一双指腹粗粝的大手替她擦了眼泪。

&ep;&ep;男人指腹生着薄茧,和小姑娘嫩得像豆腐一般的面庞一比,简直是粗糙极了。

&ep;&ep;小姑娘脸被擦得有点儿疼,她愣愣看着垂眸替她擦泪的男人,只觉得大人的眼睛很黑很深,像要把人给吸进去。

&ep;&ep;昭昭一时忘了疼,箫容景看到小姑娘磨得发红的脸蛋,不大满意皱眉。

&ep;&ep;又问:“知道错哪了吗?”

&ep;&ep;明明和之前一样的问句,昭昭却察觉到其中的一丝温柔。

&ep;&ep;昭昭隐隐有点明白什么,又怎么也想不明白。

&ep;&ep;她认错了,大人不高兴。

&ep;&ep;她顶嘴了,大人不生气了。

&ep;&ep;——所以她不应该认错。

&ep;&ep;可是昭昭已经习惯了认错,也没人给昭昭顶嘴的机会。

&ep;&ep;在村里,她有爹娘,有爷奶,有哥哥,有弟弟,有姐姐,有妹妹,所有人不高兴了就要罚她,所有事都是她的错。

&ep;&ep;收成不好,肯定是昭昭这个灾星,两天不准吃饭。

&ep;&ep;隔壁的大牛不喜欢自己,肯定是昭昭这个勾人精害的,赶上山去砍柴。

&ep;&ep;……

&ep;&ep;很多很多东西,昭昭可能都忘了,但有些东西习惯了,早已刻进了骨子里。

&ep;&ep;原本,昭昭朦朦胧胧觉得大人好像是不一样的,他比那些人好,而村头的朱秀才对她也很好,两人都是好人,有时候朱秀才还要更好,朱秀才最温和了,从不会打她。

&ep;&ep;现在,昭昭隐隐又觉得大人和村头的朱秀才不大一样。

&ep;&ep;她尚且还想不明白,心底却下意识划了一道线,把大人单独放到了一边。

&ep;&ep;这么一想,昭昭心底的惧怕慢慢散了,她清亮的目光含着一丝依赖看向男人,双手缠上了男人的腰身,歪着头语气有点高兴,“我知道了,我没错!”

&ep;&ep;认错认到这个份上,箫容景简直闻所未闻,他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手不疼了?”

&ep;&ep;小姑娘缩了缩手,又把男人抱得紧紧的。

&ep;&ep;男人一乐,语气却更加严肃,“谁说你没错的?”

&ep;&ep;下一刻,“知错不认”的昭昭稀里糊涂被男人罚站到一旁,手强硬被要求伸出来——

&ep;&ep;小姑娘心肝颤了颤,左右张望没看到梦中畏惧的戒尺,舒了口气。

&ep;&ep;“啪——”镇尺击于桌案的声音。

&ep;&ep;昭昭一个激灵,整个人瞬间绷紧。

&ep;&ep;“一错,青碧是奴婢,你是主子,哪有主子听奴婢话的?”

&ep;&ep;“二错,被欺负了也不知道说出来,示弱可以,委屈后连告状都不会?”

&ep;&ep;“三错,刚刚不好好认错,竟然还敢顶嘴?”

&ep;&ep;男人声音低沉,一句一句一字一字道,一边说一边替小姑娘渗出一丝血迹的牙印上涂上清凉的药膏。

&ep;&ep;昭昭只觉得手心凉凉的,细微的疼痛渐渐散去,掌心肉被男人轻轻揉着,还有点痒。

&ep;&ep;这和打尺子的惩罚一点也不一样嘛。

&ep;&ep;昭昭不怕了,整个人像是泡在暖洋洋的温泉水里,绷紧的身体一点点舒缓开来。

&ep;&ep;听到第一句,青碧听她的,昭昭乐了。

&ep;&ep;听到第二句,委屈要告状,昭昭瞪圆了眼,村里都说告状是坏孩子才做的事。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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