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2)

&ep;&ep;姜白胸膛急速起伏。

&ep;&ep;透支过度身体越来越沉重，四周的一切都好似出现重影，那道橘光在公路上闪烁，越来越远。

&ep;&ep;这时，姜白注意到公路旁有一条漆黑的石梯。

&ep;&ep;那是一条直通山脚的小道。

&ep;&ep;比起蜿蜒盘旋的公路，如果从小道下山，或许还有可能拦住那辆车。

&ep;&ep;姜白想都没想，直接冲进小道。

&ep;&ep;黑暗阻挡不了他前进的脚步。

&ep;&ep;蹬蹬蹬。

&ep;&ep;脚步声在寂静的山间回响。

&ep;&ep;除去远处的车灯光亮，整个世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ep;&ep;呼吸越来越急促。视线越来越黑暗。

&ep;&ep;终于。

&ep;&ep;看到那道渐进的橘色光亮。

&ep;&ep;最后几个石梯，姜白一跃而下，冲进山脚出山的公路，喘着粗气站直，展开双臂迎接那道即将靠近的橘光。

&ep;&ep;滋！

&ep;&ep;刹车声响起。

&ep;&ep;橘灯照在青年被汗沁湿的黑发上，像是刚从湖里捞出来一样，甚至他的衣服都在往下滴着水。

&ep;&ep;车里的人愕然极了，车窗降下，一个金发蓝眼的年轻男人冒出头，用法语问青年：“你需要帮助吗？”

&ep;&ep;车内就年轻男人一人。

&ep;&ep;没有苏戈。

&ep;&ep;姜白抬起手背擦掉脸上的汗水，他唇角弯起，一如既往的温和，也用法语说道：“不用，谢谢。”

&ep;&ep;姜白让到路旁。

&ep;&ep;年轻男人再三确认姜白是否需要帮助，再次得到否定答案，他才升上车窗，启动车离开。

&ep;&ep;天地寂静辽阔。

&ep;&ep;姜白仰头看眼天空，一弯月亮挂在头顶，星星也很多，一闪一闪亮着。

&ep;&ep;至少。

&ep;&ep;确认了苏戈没有凭空消失，尚在地球。

&ep;&ep;希望还有。

&ep;&ep;姜白收回视线，甩着酸涩的双臂，慢慢往火车站走。

&ep;&ep;*

&ep;&ep;回到米兰是第二天清晨。

&ep;&ep;顾徐一夜未睡。

&ep;&ep;他坐在阳台椅子上，修长的指间夹着根刚点燃的烟。

&ep;&ep;姜白实在太过劳累，没注意阳台有人。

&ep;&ep;他甚至没力气洗漱。

&ep;&ep;包一甩，衣服一脱一扔，栽床上就睡得不省人事。

&ep;&ep;顾徐捻灭烟，在阳台散了会儿身上的烟草味，这才推门进来。

&ep;&ep;他关上阳台门，走到姜白床边捡起他的衣服，刚要搭到沙发上，几张皱巴的车票滑出来掉到地面。

&ep;&ep;顾徐捡起来。

&ep;&ep;扫一眼。

&ep;&ep;卢塞恩—苏黎世，苏黎世—米兰。

&ep;&ep;昨天下午。

&ep;&ep;陆季天说苏戈回了他微信。

&ep;&ep;苏戈在卢塞恩的皮拉特斯雪山。

&ep;&ep;昨天，姜白消失一个下午，一个晚上，口袋里揣回从卢塞恩回来的火车票。

&ep;&ep;一切都在说。

&ep;&ep;姜白的目的。

&ep;&ep;他灌醉陆季天，接近蒋珈琛的目的。

&ep;&ep;是苏戈。

&ep;&ep;第17章017

&ep;&ep;【017】

&ep;&ep;姜白一觉醒来，已是华灯初上。

&ep;&ep;房间安静，没有开灯，窗外有细碎的光照进来。

&ep;&ep;他转动着眼球，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才反应过来他是回到了酒店。

&ep;&ep;姜白掀开被子要起床，刚挺起腰——

&ep;&ep;“嘶。”

&ep;&ep;他倒抽一口气，浑身像是被拆掉重新组装过一样。

&ep;&ep;姜白干脆不动，靠着床头抓过电脑，开机登陆陆季天微信，苏戈没有再发信息了。倒是看到一条顾徐回陆季天的微信。

&ep;&ep;没点开就看到。

&ep;&ep;【不去。】

&ep;&ep;大概是陆季天邀顾徐去哪儿玩。

&ep;&ep;姜白退出微信，又登陆微博，苏戈微博依旧死寂。

&ep;&ep;姜白这次没看评论了，他关掉页面，合上笔记本丢到旁边，喉咙干得难受，他往茶几一瞅，还有几瓶水，艰难挪动腿下床，脚碰地，余光突然瞥到床头放有一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