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歌剧结束,全场灯光打开。

&ep;&ep;一瞬间,昏暗的剧场灯火通明,顾徐的脸在姜白视线里一点一点清晰,男人神色寡淡,漆黑的瞳仁里也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刚才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ep;&ep;姜白长睫扑闪,眼底暗光涌动。

&ep;&ep;原来如此。

&ep;&ep;顾徐突如其来的疏离,是因为发现了他的目的。

&ep;&ep;是他表现太明显了吗?

&ep;&ep;究竟在哪里露出了马脚?

&ep;&ep;姜白思索着,眼眸却弯成好看的月牙:“没有啊,我是真心要加入你们。”

&ep;&ep;虽然被发现了,但没找出苏戈之前,抱歉,他无法承认。

&ep;&ep;顾徐看着青年纯良无害的笑颜,没再开口,直到陆季天在喊:“哥,你俩还傻坐着干嘛?走啊!”

&ep;&ep;顾徐收回视线,起身离席。

&ep;&ep;走几步,他突然回头。

&ep;&ep;此时他站着,姜白还坐着,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姜白视线里的光,逆着光的男人看着他,五官和神情都模糊了。

&ep;&ep;低沉的嗓音问。

&ep;&ep;“你有真正热爱过一样东西吗?为它拼搏,为它燃烧。”

&ep;&ep;问完,男人迈腿走远。

&ep;&ep;昏暗的视线再一次光明,姜白第一次被问住了。

&ep;&ep;他认真想了想。

&ep;&ep;热爱的东西。

&ep;&ep;他一时还真答不出来。

&ep;&ep;他攀过险峰,潜过深海,在遥远的边境,他曾在狂风暴雨里,独自守护着祖国的边缘,他也曾开着赛车,在蜿蜒的山道追求极限速度……

&ep;&ep;可问他热爱哪一样。

&ep;&ep;他确实答不上来。

&ep;&ep;每一样都爱,所以会去尝试,去挑战,却也没到热爱。

&ep;&ep;回去路上,姜白一路沉默,走在最后。

&ep;&ep;陆季天几次欲开口和他说话,瞄见他坚硬的棱角,又将话咽回去。

&ep;&ep;他猜测姜白大概是沉浸在刚才的歌剧中,为主角悲惨的遭遇而悲伤。

&ep;&ep;快走到酒店,陆季天黑眸骤然一亮,和顾徐他们说了声“买点东西,你们先回去”,拔脚就跑。

&ep;&ep;姜白走得慢,比他们晚一部电梯,等他出电梯,顾徐提着行李等在外面。

&ep;&ep;“……”姜白静默一秒,还是开口,“你要换房间?”

&ep;&ep;顾徐提着行李走进电梯,按了1,他没看姜白,低头在手机上订票:“回国。”

&ep;&ep;电梯门缓缓关上。

&ep;&ep;姜白挑眉,还不算太坏,在生气,但也没完全无视他。

&ep;&ep;姜白回到房间,冲完澡出来收拾脏衣服,抖一抖,两张纸片飞出来,掉到地毯上面。

&ep;&ep;姜白捡起来,凑近看了一眼,折得齐齐整整,棱角都贴得严丝合缝,强迫症似的折法,不像他折的。

&ep;&ep;打开一看,是两张火车票,卢塞恩—苏黎世,苏黎世—米兰。

&ep;&ep;压平整的票面隐约能看出曾经皱巴过的痕迹。

&ep;&ep;姜白不太爱收拾,票什么的都随手塞,皱巴痕迹是他塞的,那平整……

&ep;&ep;目光落到旁边,床铺铺得像客服整理过,姜白眼中闪过几丝光。

&ep;&ep;是顾徐。

&ep;&ep;顾徐看到了他的火车票。知道他去了琉森。

&ep;&ep;这就是他露出的马脚吗?

&ep;&ep;那这是不是说明,顾徐知道苏戈在琉森?所以顾徐猜到他去琉森是找苏戈。

&ep;&ep;难道顾徐,一直和苏戈有联系?

&ep;&ep;姜白加快了收衣服的速度。

&ep;&ep;半小时后,陆季天提着一袋蛋糕在姜白和顾徐的房间外徘徊。

&ep;&ep;手起手落几次,他才吁了口长气敲门。

&ep;&ep;他绝对不是特意给姜白买蛋糕,单纯看他那为歌剧愁眉苦脸的死样子心烦,据说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才勉强去买几块蛋糕给他,免得一直对着他那副死样子。

&ep;&ep;当然了,他也不会让姜白得意,给蛋糕的理由都想好了,买给顾徐的,顺便分姜白两块三块,四块五块的。

&ep;&ep;咚咚。

&ep;&ep;敲几下,门从里面打开,陆季天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给哥买的蛋糕,你要吃……”看清里面的人,瞬间破功,瞳孔地震,“你谁啊?”

&ep;&ep;客房服务听不懂中文,用英语回:“您是找房间的客人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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