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哪里?

&ep;&ep;他想不起来,完全不记得刚刚放去了哪儿。

&ep;&ep;完了,我完了。

&ep;&ep;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捞到不说,可能还要面临坐牢。

&ep;&ep;江明溪瞳孔震了又震,半响拖延时间一样喊道:“谁?”

&ep;&ep;没有人回应,斧子声也没有停下,还在一下一下地劈着门,每一次都像砍在他心头,叫他五脏六腑揪起。

&ep;&ep;“谁在外面!我报警了!”他这话说的中气不足,干出这种事,最怕警.察的不是对方,是他自己,他只是在恐吓外面的人而已。

&ep;&ep;并没有起作用,对方依旧按部就班在动作,每一次都冲着锁芯位置,那地方摇摇欲坠,坚持不了多久了。

&ep;&ep;他还是没找到钥匙。

&ep;&ep;检查被子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床上的人睫毛颤了颤。

&ep;&ep;方堰被外面的巨大声响吵的,要醒了。

&ep;&ep;不能被他看到。

&ep;&ep;江明溪慌乱间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蓝色大衣整个盖在方堰头上,那大衣是冬末初春穿的,有些重量,可能是砸到脸了,他听到衣服下传来一声的‘唔’。

&ep;&ep;方堰真的要醒了。

&ep;&ep;必须尽快跑。

&ep;&ep;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最多算猥亵未成,就是判也判不了多久,再加上和方堰的私交,父辈之间的关系,认错态度好,取得对方原谅的话不一定会坐牢……

&ep;&ep;江明溪仔细衡量了片刻,打退堂鼓的心越发强烈。

&ep;&ep;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在屋里寻找出路。

&ep;&ep;门口被堵,只能走窗户。

&ep;&ep;他很快奔去小阳台,打开玻璃窗后探出头瞧了瞧,二楼,三四米的样子,他跳下去摔不死,但是可能会残。

&ep;&ep;砰!

&ep;&ep;身后的卧室门再一次传来不堪受重的动静。

&ep;&ep;江明溪回头看了一眼,斧子抽出时带起一块手臂那么粗的碎木,也因此,叫他看清了后面的人。

&ep;&ep;“余遥,”江明溪一眼认了出来,“你疯了!”

&ep;&ep;余遥站在门外,隔着破洞看他,“疯的人是你吧,居然背着我找小三!”

&ep;&ep;江明溪已经坐到了窗台上,但是太高了,他不敢跳,只能继续回头周旋,“你搞错了,我没有找小三。”

&ep;&ep;余遥面上微怒,“我一路跟着你来的,你还想骗我!”

&ep;&ep;砰!

&ep;&ep;门彻底被她砸开,因为用的力气极大,惯性撞到墙,又弹了回来,没来得及重新锁上,已经被余遥摁住。

&ep;&ep;余遥提着斧子,抬脚重重踏进屋内。

&ep;&ep;卧室里铺了木地板,斧子头垂在下方,最锋利的地方不断和地面摩擦,发出尖利难听的声音。

&ep;&ep;江明溪额上的冷汗顷刻间滚落。

&ep;&ep;他跟余遥已经做了一段时间的男女朋友,对她还是了解的,本来就练了各种格斗,手里还有武器,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她。

&ep;&ep;记得从前跟人发生冲突,几个男的都被她揍了,他这副身板就是送菜的。江明溪不敢硬碰硬,一咬牙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ep;&ep;四米多对于一个不怎么运动还需要喝酒应酬、吃饭不规律、身子虚的人来说过于高了,落地时江明溪清晰地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他也顾不得,拼了命地爬起来,一瘸一拐朝外逃去。

&ep;&ep;余遥已经到了阳台,江明溪跳窗的地方,她站在边上,瞧着地面马上就要跑掉的人,第一反应是跟着跳下去。

&ep;&ep;弄死那个混蛋。

&ep;&ep;但是看了一下高度,又有些迟疑。

&ep;&ep;万一她也闪着,两个瘸子一前一后,她还是追不上江明溪。

&ep;&ep;现在跑快点,下楼追也是一样的。

&ep;&ep;余遥斧子丢去一边,也不欺负腿瘸的人,准备赤手空拳揍那家伙一顿。

&ep;&ep;她几步奔去卧室的门口,手握住门把手,刚要出去,突然想起一件事。

&ep;&ep;小三。

&ep;&ep;不能光整治渣男,小三也不能放过。

&ep;&ep;如果按照她刚刚的推断,是不是小三还不一定。

&ep;&ep;余遥在抓渣男,和验证自己猜想之间犹豫了刹那,选了后者。

&ep;&ep;她松开门把手,折身回头打量江明溪的卧室,很大,但能藏人的除了床底下就是柜子。

&ep;&ep;柜子不用看了,因为她在床上瞧见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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