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贤妃的宫殿偏西,环境幽静,高台远眺可见云山,院中种有几株绿萼梅,在这冬月里,枝上的叶子稀疏,嫩绿色的花苞零零散散落着,有几颗尖尖隐隐见白。

&ep;&ep;宫殿里装饰清雅,大件的家具摆设都是梨花木配上简单传神的雕刻,小件有玉器,润白的,透绿的,带有冰花的,还有几个陶瓷的器皿,颇有几分巧思。

&ep;&ep;就拿那飘着袅袅青烟的熏炉,那是一座圆肚底座,顶上是座山峦,山峰有面湖,青烟从那湖面边的口出,顺着山势下沉又慢慢悠悠的飘起。这是严凝玉很喜欢的一个摆件。

&ep;&ep;严凝玉坐着喝着茶,这茶偏苦,但落口后回甘,是掐着茶叶最嫩的时候,简单炒去水分,揉去涩味的绿茶,虽是简单,却是严凝玉最爱的一种。

&ep;&ep;这茶配着酸甜的糕点很是惬意。

&ep;&ep;身后站着一宫女,低头和她说着什么。

&ep;&ep;“淑妃娘娘在皇后娘娘殿里留下,午膳后两位娘娘便是一直独处着,没出过正殿。”

&ep;&ep;“嗯,本宫知晓了。”

&ep;&ep;严凝玉喝下最后一口茶,用帕子细细擦拭着手指,心里思索着。

&ep;&ep;若是直接去抓个现行,按文澜的性子,必然会觉得不堪,万一寻死怎么办。

&ep;&ep;但是没有切实的证据也是不能定皇后的罪。

&ep;&ep;严凝玉想起安文澜手上的青紫便觉得生气,那是十月底的事,两人相约赏画。

&ep;&ep;那日日头好,殿里烧着地龙,两人衣着都比较轻便。

&ep;&ep;在赏画的过程,安文澜心神都在画上,为方便鉴赏,挽起衣袖,露出了小半个小臂,那小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在那白皙的胳膊上,显得十分惊骇。

&ep;&ep;严凝玉震惊,拉住安文澜的手,惊道:“文澜,你这手是怎么弄的!”

&ep;&ep;安文澜低头去瞧,想起这是前几日和妹妹凤倒鸾颠时,被她攥住手腕“欺压”过,忽地脸上微赧,忙别过脸道:“这是一时不察缠出来的。”

&ep;&ep;严凝玉看她躲闪,怕是受了人欺压,而且这痕迹明显是手指留下的,那可能缠出这样。

&ep;&ep;“莫不是皇后欺负你吧!”严凝玉想起在闺中,总是听闻哪个庶出的被嫡出的姊妹修理,伤的隐晦,都不敢叫外人知道。而且要是是别的人,文澜和皇后出自一家,再如何都会帮衬着。

&ep;&ep;“没有的事。”安文澜脸微红,急忙否认。

&ep;&ep;严凝玉见她慌张的样子,心中对这更加确定几分,忽的只觉得怒火中烧,皇后明明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人物,怎么也是个心胸狭隘的人!

&ep;&ep;怪不得她觉得文澜这样的人入宫异常,宫中已有皇后在,怎么安家还要送一个女儿进来。

&ep;&ep;但是什么事都得找到证据,严凝玉平复心情,生硬的结束话题道:“那好,要是真有人欺负你了,告诉皇后娘娘和德妃都是好的。当然也可以和我讲讲,我好歹也在宫里待了这么久。”

&ep;&ep;“是的,是的,我要是受欺负了,一定找贤妃说。”安文澜轻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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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当晚,严凝玉听闻淑妃在皇后殿里宿下,想想还是单独和淑妃一起时再说这事。

&ep;&ep;次日,严凝玉特意起早去皇后宫里,反正还有协理宫中事务的事。

&ep;&ep;一到,便是撞上穿着一身修身胡衣的德妃夏侯沁,水蓝色的胡衣,衬着夏侯沁有些娇嫩,少了平时德妃的那种大气雍容。

&ep;&ep;严凝玉有些诧异,但是很快敛了神情,夏侯沁本来也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不正是娇嫩的时候。

&ep;&ep;两人打了招呼,便是一起进了皇后殿里。

&ep;&ep;安文熙才刚刚从后面的寝殿出来,她穿着玄色棉布胡衣,这套胡衣剪裁更为硬挺和简便。瞧着,整个人更精神。

&ep;&ep;“嗯,贤妃怎么也来了。”

&ep;&ep;“今日约了淑妃品茶,免得错过好时间,只得早点过来。”严凝玉脸色淡淡的道。

&ep;&ep;安文熙对人的恶意一向敏感,只觉得严凝玉对她抱有恶意,但是她又多瞧了几眼严凝玉面色如常的脸,只觉是自己感觉错了。

&ep;&ep;“这样啊,那贤妃还没用过早膳吧,先用着早膳先,本宫和德妃先去晨练。”

&ep;&ep;安文熙便是要招呼了花音和柳木两人招待贤妃,这两人原本是安文熙宫里的二等宫人,柳嬷嬷见冬至和夏至不能常在安文熙身边,便是提了两人,虽然还是二等宫人,但是拿着一等宫人的月薪。

&ep;&ep;“多谢皇后娘娘好意,在宫里,还是得按着宫里的规矩,等各位一起用餐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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