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冷汗从后背直往下流淌。

&ep;&ep;任何事物都有三六九等,太监便是皇宫宫人内,最被人瞧不起的那一等。

&ep;&ep;因为生理上的缺陷,就连宫里头最末等的小宫女也不愿同太监对食。大家都称他们为内竖、阉人、狗奴才。

&ep;&ep;水橘群衫的女子忙摆摆头,还未来得及解释,苏尘已将帕子中的一星碎渣捻起。

&ep;&ep;一个眼色,凌肆已利落起身,将女子压住。

&ep;&ep;“千、千岁大人,您这是……”

&ep;&ep;琳贵人结结巴巴地道,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华贵与优雅。

&ep;&ep;话音未落,面颊之侧便有尖利之物贴过,她身子一僵,完全不敢动弹。

&ep;&ep;“贵人莫要担心,本督只是有些好奇,这层脸皮到底有多厚,才在这里胡搅蛮缠、搬弄是非。”

&ep;&ep;苏尘歪着头,右手有意无意地抖了抖,琳贵人吓得腿软,直接跪在地上哭出声来。

&ep;&ep;“督、督公,是我不知好歹,冲撞了督公。督公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罢!”

&ep;&ep;她是靠着这张脸在皇宫吃饭的,若是被他一不小心划烂了脸皮、毁了容,教她日后如何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自处?

&ep;&ep;素秋也跪在地上直哭。

&ep;&ep;苏尘听得有些烦了,方一蹙眉,阿宁便察觉到了自家主子的面色,凶巴巴地吼道:“闭嘴!”

&ep;&ep;一个奴才对贵人吼话,后者竟听听话话地止住了哭腔,跪在那儿打起嗝儿来。

&ep;&ep;云婀冷眼瞅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女人,二人哭得梨花带雨,尽是一副我见犹怜之状。

&ep;&ep;但她的内心却毫无波动。

&ep;&ep;阿宁客气问她:“叶姑娘,您看这两人当如何处置?”

&ep;&ep;毕竟她们二人今日冲撞的是她叶云婀。

&ep;&ep;一听阿宁这么说,跪在地上的女子一下子如释重负,向叶云婀求情要比向苏尘求情要简单得多。琳贵人双膝着地,蹭到叶云婀脚边。

&ep;&ep;她抓住眼前少女的一角衣袍,“叶姑娘,您同督公求求情吧,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听信旁人谗言……我以后再也不敢怠慢姑娘、再也不敢了!”

&ep;&ep;她哭得全然没有一个妃子的样子,叶云婀竟没有半分同情心。她抬了抬眼,望向苏尘:“便由督公处置罢。”

&ep;&ep;不知是不是错觉,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觉得苏尘的嘴角稍稍向上扬了扬。

&ep;&ep;他把玩着手中的碎渣,也不怕它会不会划伤自己的手。琳贵人看着那物什一步步贴近、贴近……

&ep;&ep;她的瞳孔一点点放大,下一秒就要炸裂开!

&ep;&ep;最后一寸时,苏尘突然将那手放下,身子稍稍向后靠了靠。

&ep;&ep;幽幽出声:“将这些脏东西都处理干净。”

&ep;&ep;“是。”阿宁领命,上前接过包着玉势碎渣的帕子。

&ep;&ep;“还有这个,”男子指了指琳贵人,“也带下去。”

&ep;&ep;脏东西。

&ep;&ep;一阵哭哭啼啼之后,院内又重新归于寂静。

&ep;&ep;苏尘喜静,不喜旁人扰他,便挥手让众人退下。方才琳贵人让人用脚撮出一堆稀碎的玉渣子,云婀便弯腰将那些东西都收拾干净。

&ep;&ep;她做这一切对时候,苏尘就站在一边儿,斜眼瞧着她。

&ep;&ep;“为什么不让本督放过她们二人?”

&ep;&ep;她停下手中动作,站起身形来,朝他一笑:“若是妾说,让督公放过琳贵人与素秋,督公会心软么?”

&ep;&ep;“不会。”

&ep;&ep;果不其然。

&ep;&ep;他苏尘,睚眦必报,心眼极小。

&ep;&ep;苏尘走上前,斜斜倚在门框边儿,半垂下眼。

&ep;&ep;“我原以为,你们女子都会心软求请。”

&ep;&ep;“不会的,”她摇摇头,“琳贵人她要害我。”

&ep;&ep;对方要害她入狱,她又怎么会反过来替对方求情?

&ep;&ep;是他把她想的心太善了。

&ep;&ep;“我不是恶人,也不是什么大善人。谁对我好,我也一定会对他好,反之,谁若害我、欺我、骗我,我也不会轻而易举原谅他。”

&ep;&ep;正言道,她又一弯腰。不知那些宫人从哪处找到的这些碎玉,竟跟捡不完似的。一时间,她的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一根通透的玉.体。

&ep;&ep;云婀面上一红。

&ep;&ep;抬眼时,正见苏尘打量着自己,若有所思。

&ep;&ep;她忙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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